可哪怕为了这一刻去死,他都觉得毫无遗憾了。

    熙儿的唇柔软微甜,哪怕仅浅吻一瞬,都足以让他缓解这些天来内心的焦灼和不安。

    “好。”

    皇上又在他的怀里窝了许久,期间爪子还非常不老实的摸了个遍。

    从前能看不能吃这么久,自己也真是够保守的啊。

    陆炳被他摸的心乱如麻,几乎想闷哼出声,却强忍了下来,任由那猫尾似的指尖扫来滑去。

    好烦,还有一堆折子没看。

    虞璁心里其实有几分羞涩和忐忑,但一见阿彷这么宠惯着他,胆子反而大了许多。

    他蹭了下他的下巴,从怀里摸索着爬了出来,轻声道:“别冻着了。”

    刚才扒掉的袍子,再捡起来一件件穿上。

    陆炳乖巧的张开双臂,任由他略有些胡乱的给自己穿袍子。

    虞璁坐在他的腿间,磨磨蹭蹭的系着那豆绿的衣带,心想这古代的衣服就是麻烦,穿也麻烦脱也麻烦。

    他不自觉得拱来拱去,脑袋又开始蹭的下巴,陆炳忍不住笑了起来,把他抱在了怀里,又低头吻了过去。

    “唔……”

    大概,这是自己这辈子一来,最放肆的一次了吧。

    直到用晚膳的时间,皇上才神情略不自然的唤鹤奴进来。

    鹤奴眨巴着眼睛望了眼他和陆大人,手脚麻利的开始帮忙收拾文档和笔墨。

    “陆大人,你的衣服掖成左衽了。”

    他背对着他们两,尾音微微的上扬。

    虞璁正喝着茶,颇不自然的咳了一声,眼睛也随机望向了别处。陆炳低头瞥了一眼,慢慢道:“大概是我睡糊涂了。”

    由于有鹤奴近身伺候着,黄锦渐渐守在寝宫之外,偶尔累了也会在侧殿取暖。

    但为了程序稳妥,傍晚的时候邵元节被唤进乾清殿里,如此这番这番如此的说了一便。

    ——宫中时有妖异之声,需至阳之人守夜镇殿。

    陆大人顺理成章的多了个在乾清殿过夜的理由,哪怕真被黄公公瞅见了什么,也多了借口。

    虞璁天生怕冷,又喜欢被陆炳搂着抱着,索性晚上批折子的时候都窝陆大人怀里,任由他给自己喂果子吃。

    他清楚鹤奴是个何等精明又洞察的人儿,也放心他不会背叛自己。

    鹤奴见惯不惯他们两的黏糊样,见这窗户纸终于捅破了,心里也跟着松了口气。

    瞧你们两这磨叽的。

    工部逐渐步入正轨,如今开始和兵部合建战车。

    国子监祭酒的位置换给杨慎做,顾鼎臣被随便找了个借口调去了某个闲职。

    虞鹤再度抄了一堆红头文件,一摞都送到了经部。

    ——这是开年以来,皇上头一次召集他们去乾钧堂里开会。

    经部的十个要员提前一刻到了厅里,皇上也掐着点坐玉辇过来,身边还跟着那两位近侍。

    虞大人自然笑的有些可爱,陆大人的神情也柔和了许多。

    王守仁捋着胡子翻了翻徐阶送的笔记本,还没等自己动手研墨,旁边的人争先恐后的帮他把一切都弄好了,还倒了杯热气腾腾的普洱茶。

    “诸位爱卿,来的颇早啊。”虞璁瞥了眼已经比从前好许多的会议秩序,示意虞鹤把黑板推过来。

    “经部如今分商、贸、农、财四部。”

    商部控制经商相关的所有事项,贸易对接各边疆的进出口贸易。

    农业部官员最多,但目前都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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