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的又行了一礼:“谢皇上。”

    他们四人又交谈了许久,才意犹未尽的散了。

    鹤奴一进殿,虞璁就知道他来提醒自己去用晚膳,准备晚上的会议。

    从前开会还有空打个腹稿,今天事发突然,又不能拖着,只好如此安排了。

    黄锦招呼着宫女们把珍馐玉食一样样的端上来,鹤奴在旁边看皇上吃着梨子,不安道:“皇上,他们都跟要吃人似的,我觉得有点慌啊。”

    “陆炳呢?”虞璁抬眸道:“等会叫陆大人跟着去,情况不对就拔刀扬威,听见没。”

    鹤奴忙点了个头,打算退下去。

    “等等——”虞璁又抬手道:“你把朕的那块惊堂木给翻出来。”

    他也有预感,今晚,恐怕又有一场恶仗要打。

    -3-

    皇上一走进去的时候,感觉气氛都是凝固的。

    从前那些低眉顺眼的人里,今天有好些都挺胸抬头的看着自己,怕是终于有了不少应声的人,大可以再挺直脊梁一次了。

    杨慎坐在他们中间,神情略有点复杂。

    这个气氛和感觉,都像极了自己从前的那场案子。

    虞璁的身后站着陆炳,还有三个锦衣卫走了进来,持刀站在三个角落里。

    当他们的绣春刀在灯下反射光芒时,就已经有人开始变脸色了。

    杨慎半垂眸,敛气屏神的坐在人群中间,他非常好奇这场闹剧会如何开始,又会如何收场。

    ——难道陛下和这位陆大人重新交好,就是为了今日再铡一番这些臣子的逆骨吗?

    伍文定,李承勋,两个御史都跟机关枪似的架好了,上来就准备开始喷。

    这两位都是武将出身,不光身上有功绩,怼起人来也都是一流的啊。

    虞璁静静的扫视了一圈,眼神毫不退避的一个个看了过去。

    在这一刻里,他的威压突然无形的展开,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好,都来了。

    杨一清王守仁这样的老油子,世界观不是非黑即白的,定然不可能站起来带头。

    那么……其他的人,也都无足畏惧了。

    “开始吧。”虞璁缓缓坐了下来,把玩着那块惊堂木道:“你们有什么想说的,都一个个来吧。”

    那长得跟猪刚鬣似的李承勋猛地举起手来,在得到点头示意之后站了起来,声音洪亮如钟:“皇上——海禁可断然不可!”

    “祖宗们禁了多少年的东南海贸,就是为了稳定局势,定住国家!”

    好像一个个来太慢了?

    虞璁想了想,又开口道:“不如这样,先给你们半柱香的功夫,想说什么说什么——只要朕听得见。”

    下一秒,他的对座站起来一个老臣,一脸的痛心疾首:“皇上若是执意开海关,老臣今晚就死在这也不足为惜!”

    “陛下,出海远贸劳民伤财,如今百废待兴,万万不可啊!”

    “这先祖有遗训……”

    一个个声音争先恐后的响了起来,生怕被谁的声音压了过去。

    虞璁双手交叉听了许久,忽然开口道:“这一个一个的,给了你们一下午的时间,就只知道跟朕说这些东西?”

    刚才还越来越高的声势截然而止,所有人都愣愣的看向他。

    “当初郑和下西洋的时候,带回来了多少白银黄金,低价囤积了多少苏麻离青石,交易了多少苏木沉香,在座的各位恐怕都不曾查阅过吧?”

    “舰队中六十三艘宝船耗费几许,总造价到底有几十万两,有一位大人纡尊降贵的去问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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