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开销又是多少?”

    “‘松木二年小修,三年大修,五年改造’,但宝船均使用了上好的楠木料子,应是五年一小修,十年一大造,”杨慎低眉一算,再度开口道:“回禀陛下,每年维修费用约十一万上下,而这两三万人的随行部队,约莫每年军饷消耗万两有余。”

    哪怕就是现在新立船队,国家也定然负担得起。

    虞璁听完这些,忽然勾唇笑道:“刚才说劳民伤财的那位,是哪几个大人来着?”

    “要不你们替杨大人查查,这一趟海贸回来,国库里又充了多少银子?”

    这完全是只赚不赔的买卖!

    方才还跟正义斗士的几个老臣现在脸上都又羞又臊,恨不得钻到地下去!

    这几朝几代不都是随心而谈,有几个像皇上这样把书都扔桌子上来摆事实讲道理的?

    从前他们都比的是谁声势大,谁更豁的出去,可如今皇上来这么一出,意味着以后胡说八道哪怕声音再高都不做数了。

    ——意识到自己其实一直在胡说八道,也是颇不容易而且相当羞耻的事情。

    伍文定一脸的窘迫懊悔,此刻也只得站起身来,郑重其事的认错道:“是臣逾矩僭越,目无史迹,望陛下赎罪!”

    其他几个大臣见状,也忙不迭的告罪认错,生怕皇上从此不待见自己。

    “朕原想着,今天与你们探探这东南三省的海禁该如何管,又该分哪些官僚过去协治,”虞璁悠长的叹了口气,淡淡道:“没想到诸位对此一无所知,也真是浪费时间。”

    “今晚都各自回衙门,写完或分析或议论的奏折再走。”他抬起眸子,再度扫视安静如鸡的众臣,扬起笑容道:“至少三千字,朕要明早睡醒时就看的到,听懂了吗?”

    回宫的路上,鹤奴见皇上脚步越发轻快,还哼起小曲儿来,完全没有刚才的肃杀之象。

    “陛下,你说这帮老骨头,会不会熬坏身体啊?”

    “呵,”虞璁挑起眉毛,习惯性捏了捏他的小脸:“想什么呢?我不这么说,他们能长记性?”

    这次要是就骂一顿放过他们了,回头绝对又有人跟没装脑子似的撞过来,再凭主观感觉瞎哔哔一通!

    “像王杨这样的老臣,恐怕在回衙门的路上就想好了该如何做文章,”虞璁想了想不太对,改口道:“不,恐怕在我发脾气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肚子里一堆话想说了。”

    “至于查验案卷,核实数据之类的事情,自然有书童去做。”

    三人走到东殿附近,皇上忽然让鹤奴去看一趟时间,这会议开完,也才过了一个时辰不到,距离凌晨十二点还有四个小时左右,也不算太没人性。

    几十年里偶尔加这么一次班而已。

    寝殿里早已备好刚煮的冰糖雪梨汤,专门给他润润嗓子。

    虞璁一回到这暖意升腾的寝宫里,就觉得脸皮发沉,他喝碗梨汤匆匆洗了个澡,然后一脸安详的瘫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陆炳没有马上回寝宫,而是再度嘱咐守夜的侍卫们注意闲杂人等的进出,又前后核查了一遍,才算略放松了一点。

    鹤奴被下毒之后,他就格外警戒这乾清宫内外的异常,就连宫里每个婢子太监的家世和往来,都跟剥鱼刺似的格外仔细小心。

    他知道,皇上跟孩子似的信任又依赖自己。

    所以更要保护好他。

    等陆炳洗澡归来的时候,皇上还捧着书在眯眼看着,困倦之意略有些明显。

    “累了一天,怎么不早点休息?”陆炳翻身上床,略熟悉的把他圈在怀里,轻声道:“明日既然不用上朝,就多睡一会儿。”

    “我在等你啊。”虞璁满足的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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