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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辽王一拍桌子,猛地想到了个问题:“那岂不是说,哪个藩王的远亲多,哪边就能赚的脑满肠肥吗?”

    皇上既然让藩王们能在封地里自由活动,这些其实自己都未必认识的藩王自然会到处验亲,凡是查出毫无血缘之亲的,肯定会抄家掘产占为己有啊!

    虽然他们没有被赋予生杀予夺的权力,但那些伪冒宗亲的人一旦被抄了家,势必树倒猢狲散,更没有什么好日子过了。

    “殿下,您可得一条条的看清了。”江珙此刻也终于读懂了每一条内含的意思,再度开口道:“第一条,是要清算假冒宗亲之人——但是这也意味着,皇上默许藩王们把旁庶都以此名除籍,让他们用这种方式被清算为庶人。”

    他们的生灭,全由嫡长子来决定。

    “这第二条,说的是可以列清他们的罪状,让朝廷派下来的命官把他们押去京城的凤阳高墙。”

    “凤阳高墙?”辽王只觉得好像在哪听过这个词:“那是皇室的囚牢吗?”

    “不错,甚至可以说,一旦王子皇孙被囚禁于此,所生的子嗣也无出头之日。”

    “第三条,便是要重纳玉牒。”江珙沉吟片刻,思索道:“藩王世子之类的,想再入玉牒自然容易,可是旁系的这一次想再被算为皇族,恐怕是难上加难了。”

    “皇上这么做,就不怕那些庶子们造/反么?”朱宠涭皱眉道:“不对……只有藩王才有军队。”

    那些顶着皇族名号肆意掳掠的,都只是前几辈藩王们的子孙而已。

    他们仗着血统的优势,光吃不干,也不知道囤了多少金银财宝。

    “说实在的,殿下,这场清算皇族之誉的‘明誉令’,最大的受益者,可能就是藩王们。”

    江珙再次细读这谕旨上的每一个字,也皱眉道:“皇上还真是大方,所有的金银财宝都不充公,全交由藩王当做报酬了。”

    “正因如此,这恐怕要变天了。”朱宠涭突然觉得寒意涌到了背后,喃喃道:“哪怕本王不作为,其他封地里的叔伯,恐怕早就开始同室操戈了吧。”

    虞璁是在睡梦中惊醒的。

    梦中张献忠和李自成提着屠刀,杀遍每一个下跪着哀求他们的朱家皇族。

    城内城外,皆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他突然想起了那句“捕晋宗室四百余人,送西安,悉杀之”。

    这些王子皇孙们联手覆灭了这个王朝,又葬送了自己。

    “熙儿?”陆炳睁开了眼,见他坐了起来,呼吸急促:“梦魇了?”

    “嗯。”虞璁捂着额头,半晌没有说话。

    陆炳起身下榻,为他取了寝衣披在肩上,再嘱咐小厨房去做些夜宵来。

    之前这一招说给二杨听了之后,两个老臣都变了颜色。

    皇上如今,当真如悍虎一般,手腕之狠决令人咂舌。

    他这样行事,看似纵容藩王征敛豪财,刮干净旁系亲戚的油水,其实不动声色的将他们都用利益驱动,把田产悉数收了回来。

    要知道,有的宗室甚至整个宅院的石阶下,都是塞满金条的地陷,‘珠玉货赂山积’也绝非戏言。

    有这些东西的诱惑,那些藩王哪里还管得着什么田产,自然会一笔笔的清算过去。

    这是一场势力悬殊的清算。

    皇上用宗族血统之大义立了面旗子,从朝臣到宗室无人敢反对,也都没有任何反对的理由。

    藩王们有兵有势,宰杀那些宗亲的积货易如反掌。

    这件事起码要三五年才能平息,而当朝玉牒也将全部清算。

    宗人府的新官吏都是杨首辅和吏部的人精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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