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炳再度看向虞璁,却发觉他避开了自己的目光,只两步上前例行公事的行了个礼,转身看向陆巡抚道:“侄儿如今身居军营,又要四处征战,不方便耽误哪家姑娘,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好男儿志在四方,但是家里有个美娇娘给你打理上下,又不耽误!”陆巡抚笑道:“此事现在提不是正好么!”

    陆炳索性抬手抓住了叔伯,让一个纸团滑落入他的手侧,冷声道:“微臣如今有急事报奏,还望陆巡抚避嫌。”

    他叔伯在官场混了许久,哪里不懂这其中可能别有隐情,只握紧纸团应了一声,又含着笑跟皇上告辞。

    虞璁闷闷的应了一声,依旧不肯抬头看陆炳。

    待那个老头儿走出去了,陆炳才松了口气,一步步的走上台阶,站在了龙椅的旁边。

    这个位置,两三年前的他,从来没有想过。

    自己怎么可能,与陛下站在一处,而不是一辈子都仰望着他。

    “我现在很不开心。”虞璁趴在御案上,慢慢道:“你要哄我。”

    陆炳虽然不知道该怎么哄,还是小心地握着他的手,轻声道:“回寝殿谈好不好?”

    虞璁抬头看了他一眼,心想这货不会聪明到一炮泯恩仇吧。

    他虽然脸上不情不愿的,却还是乖乖站了起来,任由他跟牵着小孩儿似的把自己往那边带。

    路上他们穿过长廊,听着梧桐叶在夜风中沙沙作响,陆炳的掌心温热,十指扣的很紧。

    “我这辈子,没有想过再娶任何人。”

    虞璁愣了下,站定脚步,抬眸看他道:“你真这么想?”

    “平湖陆家子嗣繁多,根本不缺我这一个。”陆炳不紧不慢道:“叔伯他替族人来催婚,还不是为了壮大家族声势,好替自己的仕途踩垫脚石。”

    若是这次催婚成了,他叔伯便功不可没,自己往后想不抬举他,都会被冠上不知感恩的名头。

    无论是于情于理,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娶谁。

    陆家若繁盛过甚,便会危及皇权,自然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陆炳一方面清楚自己对皇上的情思,又明白自己十九岁便身居高位,已经是无双恩宠。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还娶了叔父们盼着的官宦之女,简直是引火上身。

    “你给他塞的纸条里,也是这个意思?”虞璁愣了下,语气略有些迟钝:“你要知道,若是你想再娶他人,我也不会把你怎样。”

    陆炳叹了口气,心知他还在闹别扭嘴硬,只伸手把他抱在怀里,两人脸颊贴的极近,甚至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那些人心之测,都是扔给他们的幌子。”他抱紧了虞璁,声音里微微颤抖:“陛下……”

    “我这一辈子,恐怕再也爱不了第二个人了。”

    虞璁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指间还攥着他的衣袍,在这一刻却毫无开口的力气。

    这样木讷安静的人,在说肺腑之言的时候,竟如此诚恳而深沉。

    他怔怔的抬起头来,眼睛在月光下熠熠生光:“你再说一遍?”

    陆炳看着他的双眸,只垂首道:“说不出来了。”

    他刚才只这一句,就好像把一辈子的勇气都用尽了。

    虞璁只觉得心跳几乎都已经停止了,眼眶都在不知不觉间变红,却不肯放过他似的开口道:“阿彷,这两年里,你是不是一直觉得,我只是把你当做泄欲的玩物?”

    陆炳愣了下,忙否认道:“陛下——”

    “恐怕你心里也一直在想,君王薄情又多情,你也只不过是临花照水的短短一瞥而已?”

    他哪里会不懂这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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