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答纠结了所有的亲属部族,来与他们拼个鱼死网破。
“朕觉得,第二种不太可能。”虞璁看着满堂的目光,清晰的分析道:“这河套一带,原本就只是他们偶尔过来放牧的地方而已,连占领地都称不上。”
蒙古境内也好,河套地区也好,几乎所有的游牧者都是呆几个月换个地方,跟着草和水源走。
那么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截断河流,自行大量储水,又会不会把他们逼到极致?
这种原始生态文明,难道现打一口井出来,来解决大量牛羊的饮水问题吗?
皇帝的这些灵感,全来自于那场荒诞而屈辱的土木堡之变。
当年的也先是如何戏耍和羞辱明军的,如今也大可以再来一次。
“陛下是想用掘土之术,断掉最核心的中心河流?”
“不,这个法子你们帮我记着。”他抬眼道:“朕以为,夺回河套,只需要一个月。”
但一个月之后,明军绝不会就此撤离回京。
毛伯温神情矍铄,知道这是要等到了草原上,再使出来的狠毒法子,忙不迭应了一声,记在了本子上。
“刚才探子来报,前方六十里有一座城,不过此刻估计也收到逃难者的消息,开始戒备防守了。”
虞璁抬眸一笑,看向陆炳道:“你以为呢?”
“抢。”陆炳不假思索道:“攻城之术,执罡军这边都已操练许久,只需三军稍加配合关照,即可攻下此城。”
正如虞璁所料,这前头的朝禹城,是蒙古贵族们当时掳掠了一众汉族百姓为农奴,在其中坐享其成。
这每个部落虽然都不挨着,但平日里也相互照应,各过各的。
如今一个部落被灭,这朝禹城里头的旧贵族恐怕也会惊醒,开始吩咐加强戒备,准备守城。
这座城,哪怕没有照片,都可以想象有如何的苍老残破。
但是,这城市里面,有无数被囤积的财宝,藏在豪宅内外。
还有大量的百姓,在奴役者代为耕种收割,过着畜生般的日子。
“先休整一日,派斥候去再探军情。”虞璁想了想道:“这一次,不要夜战了。”
哪怕他们踏着夜色醒来,已经警惕的哨兵也会竭力通报。
更何况夜晚无论如何也要点火照明,在敌人已经警觉的的情况下,更加容易被发现。
“首领是谁,有多少百姓,如今皆难以清除。”他揉了揉额头,再度开口问道:“这次劫掠部落,有没有带回来什么俘虏?”
“说不定,还可以从他们身上打听出一些东西来。”
俺答坐在帐中,心如乱麻。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入侵的频率越来越高,杀死的人越来越多!
当初只是弄死了一片小部落,他还以为是什么私下的恩怨纠葛,不干那些汉人的事。
可是现在——这明朝的军队,明显就是冲着打仗来的!
听那些逃难的说,他们如今训练有素,还带来了什么震耳欲聋的大炮,惊吓了他们的马匹,让高声呼喊都完全听不见,简直为所欲为!
“怎么办?”旁边的舅舅心急如焚道:“这种时候,河套还要不要?!”
俺答汗脸都黑了,根本不想搭理他一句话。
如今自己才继位不久,如果在声望都没有确立的情况下就请求一众亲戚带兵征讨,只会惹来更大的麻烦。
他如何不知道,如今有多少人在惦记着自己的位置!
在这一刻,似乎河套那个地方的要或不要,都无足轻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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