鸭子还要依赖他,他一离开就露出可怜巴巴的样子。可为什么这样艰难痛苦的重担,她要一人去承担,为什么这种玉石俱焚的下场,她要独自去面对?

    ……

    夏然在一旁看着夏均失魂落魄的样子,也是一阵心痛,却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他。她也曾经这样眼睁睁看着爱人在自己面前风化成沙,抓也抓不住地流逝在她的指间,太清楚那是一种怎样刻骨铭心的疼痛。即使是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呼吸困难,胸口隐隐作痛。

    这时候赵景行也飞落到了浮冰上,脸色很不好看,看见夏均和忧离,眉头微微一蹙。

    “你们还不带她离开这里?她身上那些晶砂分量相当大,现在都撒到海里了,作用范围足够到达海面上,我在空中都感觉难受,她在这里怎么重生恢复?”

    夏均猛然抬起头,仿佛听不明白他说的话一样,一时呆住了:“……重生恢复?”

    赵景行走过来,把手放在忧离的头顶检查了一下:“她的脑部还没有受到损坏,身体崩落得再厉害,也是可以重新生长出来的。当初我的情况跟她差不多,重生花了大概十来个小时,她的等级比我低很多,自然恢复的话时间应该会很久,送她回基地用白骨魔芋帮助恢复就行了。”

    夏均愣愣地望着赵景行,似乎是花了很长时间才理解他的意思:“你是说……她没有死?”

    “丧尸只要脑部没有受伤就不会死。”赵景行耐心地说,“头骨是全身最坚硬最严密的地方之一,脑部不会那么容易被摧毁的。”

    夏均不敢置信地低下头,伸手捧着忧离干枯得只剩骨骼的脸颊,终于整个人渐渐地颤抖起来,抖得越来越剧烈,眼泪也落得越来越凶。

    “她没有死……她没有死……”

    “赶紧带她回朝临基地去吧。”夏然也长松了一口气。忧离一直以来都是乖巧怯弱懵懵懂懂的模样,能够做到这种程度,真的出乎她的想象之外。

    但是,忧离如果没有死的话,那就说明司马恪恐怕也一样。

    夏均带着忧离上了飞行器,返回朝临基地。夏然飞到空中,往远处看去,司马恪从天空中摔落下去之后,并没有落进海里,而是摔到了下面一艘军舰的甲板上。就像是当初赵景行从长江岸边的悬崖上落入江水里,整具骨架都摔得七零八落,成了一摊四散开来的沙土。

    他的个子比忧离高很多,而忧离的晶矿是从随身携带的空间容器里面取出来的,位置较低,所以司马恪的头部并没有受到忧离那么严重的侵蚀,但也是面目全非了。

    夏然刚要飞过去,趁着忧离以性命冒险才换来的这个大好机会,补一刀解决了司马恪了事,但是被赵景行拦住了,对她摇摇头。

    “不用过去,先看着,估计用不着我们动手杀他了。”

    司马恪仰面躺在舰船的甲板上,残缺不全,已经分辨不清五官的脸对着夜空,在白色长袍下的四肢身体,只剩了一堆几乎看不出形状的骨灰和碎片,像是一具被摔坏的沙雕。

    天空中飞下来一个人影,落在司马恪的旁边,淡淡地俯视着他。正是徐游。

    司马恪只剩下了一只没有眼皮的眼睛,也不知道还有没有视力,大约是听到了落地的声音,把脸艰难缓慢地转向徐游,朽化的脖颈发出像是枯木断裂一样咔嚓咔嚓的声音。

    “徐总?……”

    他的声带受到了严重损坏,但还能勉强发出声音,只是含糊不清,就像是拉着一口装满沙子的破风箱一样,极其粗砺嘶哑,一听之下就让人感觉刺耳难受,但是语气里居然还带着笑意。

    “别这么看我……我现在的形象太糟,你这么看着我会不好意思的。”

    徐游没有回答,也没有动,目光沉默地落在他的身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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