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还请稍安勿躁。”顾清远折扇插在腰间,说着,对白曜辰抱拳行了一礼,含着些许歉意道,“师弟忧心师父处境,难免心烦意乱,如有不得当之处,顾某替他道个歉,还望太子殿下多多包涵才是。”

    “……无妨。是本宫多谢二位才是,何来责怪一说。”这样疏远客气的对话,已经是摆明了要泾渭分明、划分清楚界限的意思。白曜辰眼神一黯,抿了抿唇,也同顾清远礼貌地回道。若是他……那人不愿意,他又怎么能逼迫?原本、原本就是他亏欠了他啊。

    这太子倒识趣的很。顾清远微微一笑,转身也要离开。却被白曜辰临时又拦了下来。他疑惑地回头看去。

    “还望顾兄代为转告……曲君,”白曜辰蹙了蹙眉,纠结反复斟酌了良久,才诚恳地轻轻说道,“万事小心、自身安危第一。总会有法子的,不必急于一时。”

    “这个自然不用太子殿下操心。毕竟——”话说到这里一顿,顾清远眉梢轻挑,隐隐含了两份嘲讽之色,“我同阿觞,都不过是为了师父的下落才拼尽全力,斟情酌度自有分寸。太子无需多心,敬候佳音便是。”说完,他衣袖一摆,也不再行礼,便趁着还浓重的夜色离去。

    白曜辰一个人站在原地,静静抬首望着窗外再无人影的天幕,久久没有走动。

    另一边。

    曲觞知道顾清远被白曜辰留下,便在宫门外不远处的一棵树下等着。果然,不过片刻后顾清远便也到了此处。二人汇合,曲觞便带头向小院方向走去,步履有些急促。

    顾清远不紧不慢地跟着,口中调侃道,“倒是没想到来一趟北溟,还发现了一个意外的惊喜。阿觞,你……”

    “顾清远,你若敢跟在师父面前嚼舌根,我就让你这辈子都说不出话来。说到做到。”曲觞闻言,步子登时就停了下来。他半侧过头,警告似的瞥了眼笑眯眯地扇着扇子的顾清远,眼神冷凝,“今日之事,你给我烂在肚子里。”

    “不后悔?”顾清远瞧着曲觞这六亲不认的模样,半是调笑半是认真地道,“皇族哦,那个太子看着也不恶,当个逍遥王爷应当不在话下。若是你有意向,师父他——”

    “我是曲觞,只是曲觞,也只能是曲觞。是师父的曲觞,万花谷的曲觞。你说的这些劳什子跟我有甚关系?我不稀罕。”曲觞冷冷地一勾唇,三分不屑三分清傲三分冷漠,还有一分的嘲讽,“顾清远,来一趟北溟,你也变成市井小民了?早日洗洗眼睛,否则就留在这儿吧,别脏了我万花谷。”

    “……阿觞说话还真是伤人,师兄我不过开开玩笑罢了。”顾清远长叹一口气,摇头又苦脸,好像在说“什么时候师弟变得这么不可爱了我好生难过”一般。

    曲觞冷哼一声,加快了步伐,像是懒得再同顾清远啰嗦——三天后夜探神殿,他需要好好养精蓄锐一番,万万不可出差错。

    “三天啊。”顾清远向西望了一眼,巍峨庄严的神殿依稀可见。他笑笑,又极轻极轻地重复一遍,“三天呢。”继而也三两步上前,与曲觞并肩而行,回了小院

    凌晨,无人的街道寂静而空荡,风吹过时发出的“呜呜”的声音,像是谁低声祷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