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
乌压压黑云遮住清晨朝阳。
起风了,豆大雨滴噼里啪啦,白浪拍船哗哗响。
睁开美眸望天。
“就是现在。”
轻轻下压,船头压低,而后借助浮力轻盈飞天,发丝乱,仰头迎着风雨飞向云间,恍若水中游,偶尔有江上渔民巧合幸运看见飞天一幕,急忙下跪磕头,也算是沾染好运幸运儿。
钻进云层变成半龙半人模样,甩动尾巴转身百余里,直奔东海。
……
偏远古村落。
祠堂外平整空地搭戏台,班主领人忙忙碌碌。
五十多岁老班主面色愁云惨淡,近来买卖不好做了,城里没钱打点官差所以去不得,村镇乡民越来越少,甚至偶尔赏钱不够全班吃饭。
远处老树凋零,乌鸦徘徊。
天色阴沉,上了年头的老房子,空荡荡没了香火味斑驳祠堂。
“老班主,去年来马家沟热热闹闹,今年怎么没几个人,开锣的话咱们能赚到钱吗?”
“再等等吧,许是田里农活忙。”
老班主脸上皱纹越来越深,近两年年景不好,瘟疫,战乱,匪患,传闻有妖魔鬼怪作恶,戏台前坐几十人都算生意兴隆,常常十几人,乡镇小戏班越来越难混饭。
等了许久,老房子街道走来两三个人影。
步履蹒跚走得很慢。
都是村里老人,去年曾见过,领着黄狗来祠堂看戏。
手下们去后台准备换装,时辰快到了,兴许锣鼓一响引来看客,即便没赏钱给点儿米面也好下国。
半路,黄狗嚎叫几声跑了……
热情与村里人打招呼。
“老哥,村里人都干啥呢,出来看戏多好。”
“唉,村里快空了,年轻人都忙,前天与邻村说过他们可能晚点来,也可能忙着给稻田浇水没空。”
“快快坐下,板凳近点看得清。”
招呼老顾客落座,赶紧去后台,嘱咐等会儿敲锣打鼓使点劲。
初来戏班的侄子无精打采。
“叔啊,没吃米饭没力气,要不咱们等人来了再开锣,外面才三个人,说不定连赏钱都没得。”
“少啰嗦,你爹让你跟我学本事,不听话我可以代他揍你。”
狠狠瞪一眼,头疼招懒货侄子进戏班。
掀开破布帘子。
看天色差不多时辰到。
叹口气,希望锣鼓声能来人,大老远跑来人吃马嚼都得花钱,往年马家沟挣得赏钱最多,今年……唉。
朝后边用力挥挥手,侄子和鼓手唢呐用力吹吹打打。
“开戏喽~”
脏兮兮红布掀开,班子几个戏子登台。
咿咿呀呀唱曲儿述说古老传说,仨老人看的津津有味儿跟着轻声和。
半晌。
台下还是三个人……
咦?村外有人来了,白裙草帽别根竹笛,瞅模样是个过路女侠,老班主稍微有了点儿希望,游侠一向出手大方特豪爽,说不定能赚个几角碎银子。
白雨珺远远听见唱戏声,特意来看戏。
来到祠堂外,斜倚石狮子。
再没人来,台下一共四个人,空空荡荡特凄凉。
戏子们依旧认真唱戏。
“叔,台外面都没啥人,咱们停了歇息吧,等来人了哎哟……”
老班主狠狠给侄子一巴掌。
连番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