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孤僻,独来独往,在女孩子都喜欢结伴成为小团体,就算是去上厕所也要一起的时候,她就是一个怪胎。

    一次,在上体育课的时候,一个女生忽然跑到骆念的身边,“骆念!老师喊你去后操场去拿垫子。”

    那节课是有关于仰卧起坐的练习,是需要很多垫子的。

    别的同学两两组合,都是一个帮另外一个压着腿,但是她的面前没有别人,所以就排在队伍的末尾。

    听了同学的话,骆念不疑有他,就直接去后操场拿垫子。

    她却没有想到,在后操场的小仓库外面,已经等了几个高年级的女生。

    女生之间的仇恨,本就没有什么原因的,或许就因为看她不顺眼,或许就是因为她们在青春期暗恋的男生偷偷地多看了她一眼。

    骆念被逼到墙角,一个女生拉着她的头发,拳打脚踢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靠在墙上滑落下去,抱着自己的头,用脊背抵挡了那些外在的疼痛撞击。

    “你们在干什么?”

    后面传来了一道低沉的男声,几个女生回头一看,是一个手里拿着扫帚簸箕的初中男生,吓得急忙就一哄而散。

    男生看了骆念一眼,“被打不会喊救命?”

    骆念捂着手臂,死死地咬着牙。

    男生冷哼了一声,“果然是个哑巴。”

    他转身离开,却听见了身后细弱蚊蝇的轻轻的嗓音——“我不是哑巴。”

    男生转过头来,对上骆念一双黑的发亮的眼睛。

    这是自从妈妈去世后,一年来,骆念说的第一句话。

    ……面对他。

    或许,在很小的时候,有些事情,就已经是冥冥中注定了,后来的后来,当这个男生褪去了一身的桀骜和痞气之后,他再见她,一眼就认出了那个被拳打脚踢也不吭声的小女孩。

    …………

    门锁响了一声。

    罗旭宁走进来,坐在靠近天窗的床上的女人一眼看过来,目光叫他心里一惊。

    他走过来,“姑姑在急救室里面十个小时,生下了一个男婴,母子平安。”

    骆念哂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

    “没什么,和你也犯不着说什么话。”

    骆念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天又快黑了,她在里面住了一天一夜了。

    “我知道你想什么,你是不是觉得姑姑是故意的?”罗旭宁走过来,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可是谁会拿自己的孩子去冒险的,从楼梯上摔下去,很可能在救护车赶来之前,孩子就在母胎里面闭气死掉了。”

    “你了解的很清楚么。”

    “当时她过去拉你,却也没有想到你会伸手推她……”

    “我没有推她!”

    骆念的言辞陡然间激烈的起来,瞪大眼睛怒视着罗旭宁,“我甚至手臂都没有碰到她,我没有推她!”

    “当时你情绪激动,大脑亢奋的时候,自己做了什么动作都不知道。”

    “我再说一遍,我没有推她。”

    “你没有推她,她为什么会摔下去?”

    “呵,”骆念冷笑了一声,“罗旭宁,你问的这话跟傻逼,就跟在大街上走路,我去一个商店里买东西,却进去一个抢劫的,难道就是因为我去了那个商店,抢劫的才去打劫了么?就跟一个女孩穿了一条漂亮的裙子出门,结果被强奸犯给强奸了,难道去怪女孩不该穿漂亮的裙子出门?”

    “你……”罗旭宁觉得不对,也不知道怎么反驳,“你这是歪理。”

    “随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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