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过了大约十分钟,谢景焕闻了闻饺子馅。

    骆念已经去洗干净了手,过来包饺子。

    她不会调饺子馅,也不会和面,唯独是会包饺子。

    谢景焕有些吃惊的看着骆念十分娴熟的动作,一个个大小几乎没有差别的饺子,就好似是小小的纸船一样,整齐的码排在盒子之中。

    “我是不是包的很好?”

    “嗯,比我包的好。”

    “我妈妈教我的,我六岁就会包饺子了,不过那个时候包的不好,就跟捏面人一样,后来我妈妈走后,我就一直记着她是怎么包的,想着她就包的越来越好了。”

    骆念低着头,两只灵巧的手指轻轻地一捏,饺子皮就合了起来。

    自己包的饺子,吃起来,就格外美味。

    骆念吃了二十五个。

    “好吃,我觉得你比我妈妈调的饺子馅好吃。”

    她又要夹起来一个,被谢景焕给握住了手腕。

    “你这几天都没有好好吃东西,不要一次吃的这样多,肠胃受不了。”

    “可是我还没有吃饱啊。”

    骆念抬起头来注视着谢景焕,眼光闪烁着一层薄薄的光。

    谢景焕这才发现,其实骆念的眼睛并不是纯黑的,而是棕黑色,只是更多时候,那种咄咄逼人的目光,叫人会直接过度成纯黑。

    谢景焕松了手,骆念又吃了一个饺子,咬了一半,缓慢的咀嚼着,肩膀开始以小幅度的动作抖动着。

    “骆小念。”

    谢景焕叫了她一声,她没有说话,相反,肩膀抖的更加厉害了。

    “骆念!”

    谢景焕感觉不对劲,两只手直接扶住了骆念的肩膀,她的唇紧抿着。

    他扣住骆念的下巴迫使她张开了嘴,把嘴巴里面在不停的咀嚼的一口食物给抠了出来,混杂着血渍。

    谢景焕拿起一个水杯叫她漱口,才将满嘴的血腥气都给漱了干净。

    “咬了舌头不知道说么?”

    骆念一双美眸蒙上了一层莹莹闪光的泪,随着眼睛的眨动,一下掉落了下来,谢景焕瞳孔微缩了一下。

    骆念没有出声,只是无声的掉眼泪。

    “怎么了,骆小念?”

    他把骆念给拉着抱坐在自己的腿上,抚着她的脊背。

    很明显能感觉到,她今天的情绪失常,很不对劲,从她开始说要吃饺子就很不对劲了。

    骆念并不是那种矫情的女人,就算是吃饭,也不会挑三拣四,可是今天却特别多花费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就是为了吃上一口饺子。

    骆念靠在谢景焕的肩膀,眼泪越发的汹涌澎湃。

    人在伤心的时候,绝对不能被安慰。

    越是安慰越觉得委屈,宁可自己独自一人舔舐伤口。

    “我……我想起我妈妈了……我妈妈说了,说……她会回家给我包饺子的,她说了会治好病从美国回来接我的……她没有做到……她没有做到啊……”

    妈妈临终前答应骆念的最后一句话,终归成了她儿时一直伴随长大的心病。

    而这次罗简梅从楼梯上摔下去,勾起了她曾经那段黑暗的时光,就仿佛是长在阴暗里面肆意的潮湿苔藓一样,终于透了点光,叫她全都想起来了。

    谢景焕用指腹轻轻地擦过骆念的脸,试图将她脸上的泪痕给擦干净。

    可是,骆念的眼泪就好似是开了闸的水龙头一样,汩汩地往外冒,谢景焕也索性放弃了。

    他吻了吻她的眼皮,“想哭,就哭个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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