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昙说:“老师?”

    “我就这么和你说吧。”余岂然在红灯前停了下来,似乎已经开始后悔将这份工作介绍给苏昙,他说,“我认识他三年了,他喜欢的女人就没有追不到的。”

    苏昙明白了。

    余岂然说:“他很容易看出他喜欢的女生喜欢什么的男人……”他显然有些苦恼,不知道该如何措辞,总觉得说得多了,怕苏昙厌烦,说的少了又担心苏昙听不进去。总而言之,余岂然的态度全然像一个害怕自己孩子走了歪路的长辈。

    苏昙忍不住笑了起来,她说:“嗯……我知道啦。”

    余岂然念念叨叨,说:“我知道你乖,就是怕你被骗了。”他道,“唉,搞得我像个四五十的啰嗦老头子……”

    苏昙全都一一应着,她分得清楚别人的好意歹意,也不介意多听些唠叨。

    车开了二十分钟,到达了宿舍楼下。苏昙下车,同余岂然告别。余岂然让她早些休息,别太累。

    苏昙道谢,转身进了楼道。

    寝室里开着暖气,室友们有的在看视频,有的在聊电话。

    苏昙洗漱完了,便拿出了单词本爬到了床铺上。

    叮咚,手机短讯的声音响了起来,苏昙拿起来一看,发现是陆忍冬发来的。

    陆忍冬说:到家了么。

    苏昙写:到了。

    陆忍冬说:晚上不是故意吓你的,抱歉。

    不得不说,余岂然从某种程度上对陆忍冬的描述真是太贴切不过了,从短短的相处时间里,他就看准了苏昙害怕他表现出来的那种强势,今晚便刻意表露出了亲和的一面。成熟男人偶尔的幼稚,更是格外的可爱。

    苏昙看着短讯的字眼,她说:您太客气了,我应该感谢您才对。

    陆忍冬似乎并不介意苏昙表现出来的疏离,他说:那等我腿好了,请你吃顿饭?

    苏昙说:好,祝您好梦。

    陆忍冬也回了一句晚安。

    把手机放到了旁边,苏昙给自己的耳朵塞上耳机,她今年夏天便要过二十三岁的生日,这二十三年里她从未喜欢过什么人,连追星也从未有过。苏昙有些近乎冷漠的想,大概这样的感觉还会持续很久。

    第二天,苏昙下午没课,于是去陆忍冬那里的时间便稍微提前了些。

    哪知道她还未进病房,便听到了里面传来的隐约谈话声。

    陆忍冬说:“这案子我不想接。”

    另一人说:“为什么不接?你现在不是特别闲么?”

    陆忍冬说:“因为我找到了更有趣的事情。”

    那人正欲问什么事,陆忍冬就道:“苏昙,你来了?”

    苏昙一愣,没想到陆忍冬居然发现了站在门口的她,她缓缓推门而入,道:“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