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身体虽然是太后,毕竟不是亲妈,一来就太关心不妥,尤其她还想潜移默化的开导姬宁几年,按照那点资料来看,姬行咎是个神经病,还是个天命在身的神经病,所以太早和他对上不是好事。
原身不大不小是个官家小姐,娇生惯养许多年,娇嫩的就像是鲜花一样,偏偏要穿着一身死气沉沉的华服,头上的珠翠虽然漂亮,却繁复的让人厌烦,姚浅看着宫女精心的为她涂脂抹粉,心塞极了。
或许是为了突出太后的威严,宫女用了暗沉的底色,打了极深的眼影,甚至还描了两道法令纹,这样妆一画完,姚浅惊觉自己居然和上个世界没什么区别了,无奈的看了一眼宫女,道:“不用这些,洗了吧。”
宫女怔愣一下,姚浅温和的说道:“你们这些年轻小姑娘或许想着浓妆能添点威严,但是到了年纪就知道啦,人总是想让自己显得年轻一点的。”
说完她自己脸色古怪了一下,宫女没敢做声,只是心里暗暗奇怪,太后年纪也不大,怎么说话就这么……老成呢?
洗去浓妆,姚浅看了看,把满头的珠翠去了一半,因为百日国丧未过,她也不好用那些鲜亮的颜色,索性年纪轻,压得住深青色的衣裳。
姚浅刚梳洗完没多久,就有太监通报,说宸王带着陛下求见。
姚浅犹豫了一下,见周围人都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知道并不是这里规矩不严,而是宸王的威严太甚,没人敢多一句嘴,不过她也不怕他就是了,“请进来。”
不多时,三声通报响起,一双玄底金边镶玉的靴子缓缓踏进凤仪宫的门槛,姚浅眯眼看去,来人大步走来,身后逆光,他手里还拎着个鹌鹑似的小孩,没几步就到了近前,姚浅不得不退后几步。
来人站定,一声清越的笑声响起,温柔极了:“弟弟给皇嫂请安,听闻皇嫂近来身子微恙,可要小心保重身体才是。”
这话说来仿佛只是客套,但是那语气可撩人得紧,姚浅皱眉看去,见是一个高大的青年,大约有二十五六岁,他生了副极为俊美的五官,眼睛里微微含着笑意,却隐隐带着锋芒,她心里忽然就升起一股奇特的感觉,这个人,她在哪里见过?
人的感觉是很奇妙的,有时和一个人相处了四五年,还是感觉陌生,有时你明明没见过的人,第一眼就觉得熟识。
姬行咎却是第一次见这位皇嫂,他之前在封地许多年,回来奔丧的时候才知道他那皇兄临终还色心不死,封了个皇后,他也没为难一个小姑娘的意思,让她安安稳稳做了个太后,如今一见,他心里却有些隐隐的怪异。
按理说他见过美人无数,这姚氏也是美的,但是并不算绝色,可看了一眼,他还想再看一眼,再看了一眼,还想看,然后他就再也就移不开视线了。
“有劳皇叔还把宁儿送回来。”姚浅顿了顿,说道:“皇叔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
姬行咎微微的笑:“皇嫂,这大中午的,弟弟还没用膳呢。”
姚浅脸一黑,当作不知道:“那就不耽误皇叔时间了,宁儿,还扒着皇叔做什么?下来。”
姬宁一直鹌鹑似的缩着脖子,闻言胆子大了一点,勾头看了姬行咎一眼,怯生生的说道:“皇,皇叔……”
姬行咎摸了摸姬宁的脑袋,温柔道:“陛下留臣一顿膳都不成吗?”
姬宁顿时缩了头:“都,都听皇叔的。”
姚浅瞪了姬行咎一眼,只觉得这人不怀好意,姬行咎微微的笑,眉眼温柔。
国丧期间不得食荤,不过御膳房的素菜做的也好吃,姚浅却食不下咽,自然,当被人用一种看着盘中美食的目光打量着的时候,谁都吃不下饭。
姬行咎慢条斯理的咀嚼着,眼神就没从姚浅身上移开过,边上侍候的宫人们眼观鼻鼻观心,连呼吸重一点都不敢,姬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