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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樉张了张嘴正要出声,陆长亭就收回目光掉头走了。

    陆长亭此时还记挂着正事呢,自然没太多闲心仔细去打量谁。毕竟这里很多人,自这一次后,后面都不会再遇见了。就说这太子妃,到朱标洪武二十五年病逝之后,便也会跟着殉葬,而他等这次事件了结后,便会回到北平,等再到应天府来,便应当是朱棣杀过来的时候了,到那时,钦天监的这些人怕是也换一波了……

    陆长亭将这些琐碎的思绪抛到脑后去,直接走向了皇太孙朱允炆的屋子。

    就在陆长亭走到门口的时候,有人出声了。

    “陆公子不是惯会观气吗?怎么就不能一口气将整座端本宫的异处都瞧出来呢?这般故意藏着掖着,难道是为了讨更多的好处?”这人虽然已经竭力压制口吻了,但还是透出了些许针锋相对的意味。

    此话一出,朱樉跟着太子妃都皱了眉。

    “是吗?”不待朱樉和太子妃开口,陡然便有一道低沉的嗓音插.入了进来,众人对这道声音再熟悉不过,闻言之时,便忍不住浑身一颤,纷纷转过身来,跪地呼道:“见过皇上!”

    太子妃对此倒是并不惊讶,只微微躬腰口称儿媳见礼。她在太子身边久了,自然知晓洪武帝对太子的看重,洪武帝会亲自前来,并不奇怪。

    朱元璋此时沉着脸,目光锐利地看着跟前的人。

    朱元璋的年纪渐渐大了,连孙辈都有了,寻常时候都是慈眉善目的,但真到了这样的时刻,他的威势却是无人能及的,只消寻常一个眼神,便能将这些人吓得两腿发软。

    一时间端本宫内竟是变得鸦雀无声了起来。

    “你,起来说说,你凭何指责他藏着掖着?”朱元璋直接点中了那青年。

    青年还以为洪武帝根本没注意到开口的人是谁,哪里知道一来便点中了他,他不由浑身一僵,他慢腾腾地站起身来,结结巴巴地道:“是、是他自己昨日说的,自己惯会观气的,一眼便瞧出了这屋子的不对,怎么便瞧不出其它的呢?草民也是疑心他欺瞒皇上,这才有此猜测……”

    都到这时候了,青年自然要聪明一些,推说都是为了皇上着想。

    陆长亭心下觉得好笑,不由看向了朱元璋。

    洪武帝又哪里是这样好糊弄的?他当然不会因青年这样一句话,便喜笑颜开地放过了他。

    朱元璋看向了陆长亭,淡淡道:“陆公子可要为自己辩解?”

    这时候太子妃也跟着朝他看了过来,目光带着惊疑不定之色。

    陆长亭在心底轻叹一声,这太子妃护短固然好,但这疑心病也着实重了些……

    不过陆长亭此时心下半点慌乱也无,从洪武帝方才说话的口吻,他就能听出来洪武帝的态度,并未对他起疑。当然,这也许是因着朱樉的原因,毕竟去怀疑儿子带回来的人,那和怀疑儿子有什么差别?

    “草民观气时,若是身旁有这样吵嚷的人在,便定然静不下心来,一口气观个到底。”陆长亭淡淡道。

    听他如此说话,朱樉忍不住笑了笑,果然是长亭的风格,怼谁都不会带迟疑一下的,但同时朱樉的心也微微悬了起来,他不知道父皇是否容得了长亭这般口吻。

    此时陆长亭还在继续往下道:“观气并非是一眼便能瞧出来的,昨日与皇上讲述发现过程的时候,草民也并未说自己一眼就发现了,只是听在旁人耳中,倒是显得很轻易一般。草民不过是自打走到端本宫外,便开始细细端详,待走进来以后,也没放过任何一个角落,这才得以窥见几分。没成想到,这居然也成为了别人怀疑草民的理由。”

    这话说罢,连太子妃都微微赧然了起来。而再看那青年已经低下了头,虽然辨不清面容,但是陆长亭猜测,他此时心底应当正在痛骂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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