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陆长亭和朱樉洗漱后,便早早用了食物,准备着往皇宫里而去。临出门的时候,陆长亭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等上了马车,陆长亭的脑子转了半天,这才想起来,似乎……□□的管家不见了?陆长亭不由得联想到了昨日的事。

    陆长亭压下种种思绪,将这件事从脑子里排了出去。

    若真是和那管家有干系,那也不过是他自作自受了,擅自做主放纵这等事的发生,往严重了说,那便是随时都有可能出卖主子。身为王爷,身边最不缺的便是伺候的人,朱樉自然不会再留着他。

    这厢朱樉瞧了一眼陆长亭神思不属的模样,只当是他是昨夜惊魂还未定呢。

    此时朱樉心底又是生气又是好笑。平日里长亭是何等无所畏惧的一个人啊,谁能想到他却经不起这般惊吓呢……这会儿朱樉想着想着,又觉心疼极了。若是这般下去,长亭岂不是对女子更是不喜?若是再无改善,岂不是便宜了那老四?

    待两人入了皇宫,便有太监领着陆长亭到洪武帝那处去了。朱樉则是走到半道,就被太子朱标截胡了。

    二次入诏狱,陆长亭已经没了之前那样的新鲜感。在黑暗的通道里,他们七拐八拐走到了地方,然后陆长亭便听见了嘈杂的孩童哭泣声,以及女子嘤嘤的哭泣声,间或夹杂了些吵闹的求饶声。

    他们拐过了这个弯儿,进入到刑室中,便见到了趴在地面上的柳氏。

    和之前见到的有所不同,不过两日不曾见到,她便平白多了几分苍老和颓唐,头发垮塌散乱,泛着青白色的脸庞上,还挂着残留的血污以及未干的泪痕,再低头看身上的衣衫,更加破烂不堪了,瞧上去像是在地面磨损过的一般,当时她一定是在地面上奋力挣扎吧……

    细看,陆长亭甚至还能看见她因为剧烈挣扎,而翻过来的手指甲。

    陆长亭的心尖不自觉地颤了颤。

    光是瞧着都疼啊!

    陆长亭最见不得这样的画面了,他马上转开了目光,目不斜视地在朱元璋身边站定了。

    柳氏如今已经不再是太子次妃,朱元璋待她也只剩下厌憎冷漠,自然此时出言也甚为直接:“说吧,前因后果,如何做的,都说一说。”

    其实柳氏是如何做手脚的过程,陆长亭脑子里已经大致有个框架了,当然,还有些他所不知道的,便只能听柳氏说来了。

    先是说太子屋中的摆设,果然,都正如陆长亭发现的那样,没有半点疏漏的地方。

    听到这里,朱元璋还转过头来,笑看了陆长亭一眼,倒也算作是对陆长亭的赞扬了。

    再接着,说到了皇太孙的屋子,鱼缸的事也说了。

    这个布置本也只是障眼法,为了不让人发现埋藏更深的风水阵。

    陆长亭忍不住插嘴道:“这个障眼法,做得可着实不好。”

    因为刑室里寂静得很,就剩下柳氏说的柔弱嗓音,陆长亭突然开口,轻易就将众人的目光都聚集了过来。

    柳氏是很憎恶陆长亭的,这一点陆长亭自己也清楚,毕竟都这样久了,愣是没人发现她动的手脚,而自己却是一来就捉个正着,于是她的生活被打破了,她从高高在上的太子次妃沦落成了阶下囚,就连她的家人也因此而受牵连。

    自己窥破了她的阴谋,她能不恨吗?但恨又如何?陆长亭可是半点不会后悔的。

    那些罪犯还都憎恨法律和警察呢?难道为了怕憎恨,便住嘴不说吗?正如洪武帝所说,早前柳氏犯下这等事的时候,难道没有想过家人的下场吗?她自己都不为此而着想,还要别人去心疼什么?

    陆长亭大大方方地回望了过去。

    柳氏见目光对他毫无作用,气得又瞪了他两眼,声音沙哑,且极为不忿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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