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的性子,怎么可能转变得这样快。
朱樉转过身去,面上的表情顿时被阴沉所替代。
现在该是轮到他好好寻白莲教的人算那一笔笔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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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长亭跨进偏殿之中,周围的丫鬟、太监冲他殷切地笑了笑,陆长亭却根本就没注意,他大步走到了桌案前,面前还铺着纸张供他练字用。
那封信已经毁掉了,原本他是不打算再给燕王府回信去的,但是此时若是半点不闻不问,是不是会令朱棣感觉到心寒呢?纵然他们之间没有那般情意,但是兄弟间的情谊却是在的,若是他当真冷漠到这等地步,怕是会叫朱棣觉得当初对他的付出都是喂了狗。
“来人,研墨。”陆长亭想了想,还是决定去一封信询问一番北平的近况。
他这封信问的又不是朱棣,他只是问一问北平……想到这里,陆长亭心下大定,提笔蘸墨。
这次没有了犹豫不决,自然也就没有了那豆大的墨点。陆长亭几乎是将这封信一气呵成地挥就了。
太监弯下腰问:“陆公子可是又要送信出去?”一边问他已经一边伸出了手,就等着陆长亭将信交到他的手中。
陆长亭将信纸封好,但是真到了交给太监的时候,陆长亭又顿住了。
就在这瞬间,心底深处瞬间涌起了许多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强烈到了他无法忽视的地方。这样真的好吗?就算送了信回去,来回也是小半月,他能忍受得了这种等待的滋味儿吗?陆长亭觉得自己忍受不来。他的性子绝对忍受不来!
“陆公子?”太监见他半天都没有动作,不由疑惑地抬起头看了看他。
陆长亭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信,最后收了起来:“算了,你出去吧。”
虽然陆长亭的行为很怪异,但那太监也没多问,更没有半点的怨气,他笑着退出去了,还带着丫鬟给陆长亭准备茶水点心去了。
信能承千万情意,但有时候却是半分也承不住。且不说朱棣对他的那点儿心思,单说从前朱棣是如何待他的,他与朱棣一起度过了好几个年头,朱棣待他,怕是比别人的亲生兄长更甚。他若是此时都只假惺惺去一封信,又与白眼狼有甚区别?既然放不下,那就回去亲眼看一看。有什么不满与尴尬,都不如当着面来说。他在西安这样久的时间,差不多了。
陆长亭脑子里那根堵塞的弦被彻底打通了,于是什么阻塞都就此消散了,那些烦恼的、困扰的,也都跟着没了。
陆长亭倒是觉得自己陡然一身轻松了。
他先去找了邹筑墨。
“学生怕是不能再在老师跟前学习了。”陆长亭鞠躬道,口吻充满了歉意。
邹筑墨还在和罗贯中下棋,头都不带抬一下的,他冷淡地道:“怎么?决定半途而废了?”
陆长亭摇了摇头,虽然邹筑墨看不见他的这个动作,他接着往下道:“学生乃是北平人士,跟随义兄前来西安,但如今北平起了战事,学生该回去了。”
“战事?”邹筑墨放下了手中的棋子,立即抬起了头来:“蒙古兵又和北平驻军打起来了?”
陆长亭点了点头。
就在这个时候,陆长亭想到了很多。所有人都知道北平常常遭蒙古兵的攻击,但是除却他,还有谁会为朱棣担忧呢?越是想到这一点,陆长亭便越能坦然面对自己想要回去看一看朱棣的急切了。
“这有何妨?我本也非西安人士,你若要去北平,我们同去便可。”邹筑墨满不在乎地道。
陆长亭微微一愣,他是当真没想到邹筑墨会如此说。
“你何时启程?”还不等陆长亭作出反应,邹筑墨便再度开口了。
“老师当真要与我同行?”陆长亭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