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复杂了起来,他没想到自己竟然早被对方窥了个通透。

    “总之……”何子友顿了顿,沉声道:“总之日后若是出了事,你须得知道,不是我何子友说出去的。”

    陆长亭点了点头:“好,我记下了。”

    何子友脸色更加复杂,到这一刻,他才意识到,自己在陆长亭的跟前,从来没有占过半点上风。他一直都处在劣势上,偏偏那时候眼睛不知道被什么糊住了一般,竟然完全没有意识到这点。

    陆长亭没再与何子友多说。

    他不相信一个心思奸猾的人,能这么快就转好了。当然何子友为了自保而说出这些话是有可能的,但这并不代表他就立即要对何子友感恩戴德了。双方离得远些,对谁都好。

    陆长亭回到了屋子中后,纪紫蓝几人便进门来了。

    纪韵手里捧着两个纸包。陆长亭见状,不由问了一句:“这是什么?”

    纪紫蓝低声说:“不知道,从宫中送来的。”

    陆长亭猜测多半是老御医开的药,一想到元阳亏损四个字,陆长亭就忍不住叹了口气,他伸手将那纸包接了过来,打开来闻了闻,果然是熟悉的味道。没错,就是老御医开的药。

    陆长亭将纸包还给了纪韵:“这是我的药。”

    “药?”围在身边的四人脸色都变了:“公子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这几日累得狠了,太子便让御医为我开了方子,要了些药来喝。”陆长亭当然不好意思说出真实的原因。

    那四人这才松了口气。

    潇潇笑着道:“公子要是出了事,咱们也不用回去了,回去了肯定会被主子把脑袋给拧了。”

    陆长亭:……

    亏潇潇还能面带笑容地说出这么血腥的话来。

    “我去熬药吧。”纪紫蓝说着便立即拖着纪韵出去了。纪韵笑了笑,甜滋滋地跟着走了。

    陆长亭顿时更不想说话了。

    他突然想起来一事,忙转头问潇潇:“信呢?都送出去了吗?”

    “都送了,王府的人快马加鞭往北平送去了。”

    陆长亭这才舒了一口气。但随即又觉得心底某个地方似乎变得空荡荡了起来。

    陆长亭挥了挥手:“没事了,你们都下去吧。”

    三子点了点头,担忧地看了一眼陆长亭,这才和潇潇一块儿退了下去。潇潇倒是少年心性,全然没察觉到陆长亭这会儿兴致不高,还满面笑容地走了出去。

    陆长亭倚着椅子发了会儿呆。

    科举就这样结束了,一切顺利极了,但突然间他却有种不知该做什么的感觉了。

    他还要在应天留几年呢……陆长亭突然间好像能够体验到朱棣的心情了。

    陆长亭按了按胸口,忍不住又拿出了纸笔。

    不然再……再写封信?

    陆长亭想到这里,顿时来了精神,下笔如有神……

    等纪紫蓝端着药碗进来的时候,陆长亭刚好写到了结尾处。

    “公子。”纪紫蓝将药碗递上前。

    陆长亭头也没抬,就这样本能地伸手去接,奈何药碗有些烫手,陆长亭忙收了手,不小心将药碗撞偏了些,有些药汁就洒了下来,落到了纸上……

    陆长亭呆了一瞬。

    纪紫蓝见状,忙想用袖子去擦:“公子,是我太笨手笨脚了……”

    “无事。”陆长亭一把将纪紫蓝的手按住了:“不用擦了。就这样吧……”

    “就这样?”纪紫蓝微微愕然:“可这样……”

    陆长亭低声道:“药碗放在一旁,你下去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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