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赞过朱允炆颇有其父之风。

    如此看来,要指望朱允炆做出何等凶恶的事,也不可能了。

    见陆长亭并不动茶杯,朱允炆的目光掠过他的手指,而后低声道:“郎中不觉在桌案上趴伏着睡得头疼吗?喝杯热茶再合适不过了。”

    陆长亭点点头,将茶杯送到唇边抿了一口。

    “郎中从前过年都是在北平同四叔一起过的吧?”

    “嗯。不过从去年开始,便是在应天府过年了。”

    “那今年呢?今年郎中也在应天府过年吗?”

    陆长亭倒是有些想念朱棣,但是过年歇息的那几天,完全不足够他往北平跑个来回。这到底不是一天就足够横跨整个中国的时代了。

    “嗯,自是在应天了。”

    “不如我去求了皇爷爷,便让郎中到东宫过年吧?”

    “……这于礼不合。”陆长亭还真对在宫中过年没什么期待,毕竟宫中规矩多,反倒还将自己弄得格外疲累。

    朱允炆面上闪过了失望之色:“父亲已不在,东宫更觉冷清。原想与郎中一同迎新年,倒也可算作父亲的还在世的时候……”

    朱允炆这样一说,倒是显得陆长亭再不答应就有些冷漠了。

    “……若能陪在皇太孙身侧,乃臣之荣幸。”陆长亭淡淡道。

    朱允炆见他松了口,立刻便道:“那我便将此事禀给皇爷爷,他定然能同意的。”

    陆长亭但笑不语。朱标一走,如今他对老朱家可作的贡献应当较小了,除非是洪武帝还打了主意,打算将他再交到朱允炆的手中,为朱允炆所用。但现在白莲教被扫清只剩下一个时间问题了,他身上还有那样高的价值吗?陆长亭觉得洪武帝多半都是不会同意的。

    陆长亭站起身,舒展了一下筋骨,这才觉得舒服多了。他低声道:“今日实在失礼,臣便先告辞了。”

    朱允炆往外看了一眼,却道:“雪正大,不如迟些再走?”

    陆长亭摇了摇头:“天色不早了,若是再迟一些,该要关宫门了。”

    朱允炆突地好奇地问:“从前父亲可曾留过郎中留宿东宫?”

    “不曾。”东宫中有太子妻妾,哪里是说留宿就能留宿的。这里可不是什么普通人的家。

    朱允炆点点头,倒也不再追问。

    又过了几日,陆长亭忙得一身疲累,那厢便有小太监来请他了。自然还是东宫来的。其余同僚见了,都不由朝那小太监多看了两眼。待陆长亭一出门,便有人忍不住低声道:“这陆长亭倒是个聪明人……”

    “虽无太子,却还有太孙啊……”

    “莫胡话了,快些做了事,散值罢……”

    陆长亭入东宫殿中的时候,殿中已经有一人了。那是个中年男子,约是多劳累的缘故,他面皮发皱,容貌着实不大好。男子留着长须,举手投足颇重规矩,如此才算瞧出了两分读书人的味道来。

    “郎中。”朱允炆立刻就看向了陆长亭,没有丝毫怠慢。于是引得那男子也看了过来。

    男子朝陆长亭道了声:“郎中。”

    朱允炆笑了笑,道:“这乃是东宫伴读,黄子澄。”

    没想到这么快便见着了。陆长亭朝黄子澄扫了一眼。

    黄子澄乃是洪武十八年的殿试探花,才华不容小觑。只是他的年纪往陆长亭这个殿试状元跟前一站,便显得有些尴尬了。在朱允炆即位的时候,黄子澄已经做到了太常寺卿,正三品的位置。但那应该是在九年之后的事了。此时黄子澄距离那个位置还远了些,才与陆长亭并肩而已。

    因而黄子澄在陆长亭跟前,行为举止倒很是有礼的。又或许是加上众人都道陆长亭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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