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急急地喘着气,却愣是不好说什么。毕竟这话是从他娘口中说出来的,他难道还能指责他娘不成吗?
朱棣从后头捏了一把陆长亭腰上的软肉,冷淡的表情也扭转为了微笑。
陆长亭忙把朱棣的手拍开,努力地维持住了脸上的表情不崩坏,他抿了抿唇,绷住了腮帮子上的肌肉,尔后才道:“所以,刘公子万不要这般笃定没有水灾啊。”
“刘公子忌水命,而刘老爷却是缺水命,府中有水,旺了刘老爷,却是要衰了刘公子啊。”
刘老爷瞪大眼,随后连忙皱眉,“那……那这可怎么办才好?”
“刘老爷且先听我往下说。”
“您说您说。”此时刘老爷竟是已然用上了这般尊称。
或许也正是刘老爷和刘夫人品性不错,这刘公子倒也不算歪得格外严重。
“您该修一修您的大门了,大门都被压低了,恐家中子孙后代一日不如一日啊。”
古人都所谓光耀门楣,门楣一项实乃风水中重中之重。
刘老爷连连点头,“然后呢?”
“没了。”陆长亭道,本来这宅邸之中也没什么大毛病,若是刘公子客气些,不故意折腾他,他或许还会委婉地温言来说这些毛病。偏生刘公子得罪了他。不过话又说回来,风水时时刻刻影响着人,人也影响着风水。这门头压低,又冲了水忌,那不正是因为刘公子有着烂脾气吗?或者也可以反过来说,正是风水不好,所以刘公子才深受影响脾气不好。所以不管如何,除非这宅邸没有问题,那么刘公子都定然会得罪他。
他今日教训这刘公子一通,也算是帮他们改风水的一环了。
陆长亭暗自道,刘家可还得感谢他呢。
刘老爷瞪大眼,“这就……没了?”
“嗯,没了。”
“那这风水如何改……”
陆长亭淡淡道:“这,还请刘老爷另请他人了。”
“小公子这是何意啊?”刘夫人焦灼地问出了声。
陆长亭向来是不翻旧账则已,一翻就要弄死人。他淡淡笑道:“我与兄长前来看风水,早先是约了时候的,没成想今日来的时候,却被令公子拒之门外,我兄长忧心我受凉,本欲带我离开,但又想着不能辜负了刘老爷二位的盛情邀请,既是答应了的,那便应当做到。别人不守时那是别人的事,我们却是要守信的。于是兄长便抬手不断敲门,好不容易等来了刘公子和刘少夫人。从我们踏入门后,刘公子便道我与兄长乃是行骗之人,不过是来骗刘家的钱财。此后进门,刘公子又是数遍愤慨地道我们是骗子,没甚本事。我也想了想,我年纪小,确实没甚本事,方才发表一番浅言,也不过是遵循之前刘老爷相邀之诺。如今诺言已完成,我也不敢在刘公子跟前拿大了。便请刘老爷另请有能之士吧。”
在陆长亭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刘老爷和刘夫人的面色多次变幻,一会儿青,一会儿白,那叫一个好看。他们的嘴甚至数次开开合合,想要辩解,但最后又面色难看地闭上了嘴,觉得实在无处辩解的。
而那刘师爷也是满面寒霜了。
朱棣本来想笑的,盖因陆长亭这番话实在太过锐利,太过字字戳心。但是想到陆长亭将他描述得那样苦情,朱棣便也只有立即拉下脸来,装作满面冰霜,对刘家极为的不满。
刘老爷一对上朱棣的目光,差点膝盖都软了。
刘公子被陆长亭这番话气得呼哧呵哧,指着陆长亭的方向,哆嗦着差点说不出话来。这小子,这小崽子明明可没吃亏!现在来装什么苦?刘公子这时候算是明白过来了。
这姓陆的小子,就是故意挖了个坑等着他往里跳。
刘公子还觉得有点儿悲愤,他没想到啊,他还真就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