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楼上传来红姐的叫骂,和高跟鞋噔噔噔踩着楼梯的声音,我拼了命跟着男生往楼下冲。

    我们顺利跑到一楼,红姐和阿成还没追上来,我还来得及高兴,一打开一楼的防盗门,一个身材很瘦,眼底下还有青影,油头粉面的,长得很像小白脸的年轻男人,堵在门口,朝我挤眉弄眼,“跑呀,臭丫头,你倒是跑呀,老子看你跑哪去?”

    看来他和红姐他们是一伙的,我的心一下沉到海底,男生正要推开小白脸,他妈妈冲了过来,拼命拽他,“小磊,别多管闲事,你想吓死妈,是不是?”

    男生脸色铁青,“妈,他们这是非法禁锢和逼良为娼!我要救她!”

    他妈妈撇撇嘴,看向我的眼神又厌恶又鄙夷,“一个做鸡的,有什么好救的,一定是分赃不均,起内讧呢,你听妈的,别管了!”

    “可是——”

    男生还想帮我说话,小白脸突然把他推出门,哐当一声把门关上。

    我在门内,唯一能救我的人在门外,我站在地面上,却感觉自己站在黑暗冰冷的海底,看不见水面,也看不见希望,像溺水的人,浑身瑟瑟发抖。

    我听到男生拍了几下防盗门,喊了几声,然后门外恢复平静,看来,他被他妈妈拽走了,唯一愿意帮我的人,也走了。

    正在此时,红姐和阿成都下来了,红姐二话不说冲上来就给了我两巴掌,把我打得晕晕乎乎,随后红姐让阿成把我扛回五楼的按摩店。

    他们把我关进杂物间里,外面上了一把铁锁,杂物间连个窗户都没有,我被关在里面,感觉像被关进了囚笼。

    红姐不给我饭吃,也不给我水喝,也不准任何人和我说话,还断了杂物间的电,到了晚上,我饿得浑身无力,渴得嗓子冒烟时,门开了。

    红姐站在门口,双手叉腰,她身后的灯光照了进来,有些刺眼。

    红姐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听不听话?你要是乖乖听话,我就马上给你饭吃,给你水喝,你要是不听话,继续饿着,饿到你肯听话为止!”

    我抱着膝盖坐在角落里,一言不发,红姐冷哼一声,骂了句‘老娘就等着看你骨头有多硬!’,‘砰’的一声关上门,窄小逼仄的房间里,再次陷入了黑暗,我在黑暗里抱紧自己,不停的给自己打气。

    这才第一天,我不知道这样的折磨还有多久,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

    第二天,依然如此,第三天,一切照旧。

    整整三天三夜,滴水未进,粒米未进,我饿得头晕眼花,嗓子火辣辣的疼,连呼吸都痛,喉咙似乎在冒火。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拼命坚持着,理智上,我比谁都清楚我逃不出去了,没有人能救我,可情感上,似乎心存侥幸在等着什么。

    我不知道我还能坚持多久,绝望的情绪时不时如潮水涌上来淹没我,尤其是在黑暗的夜里。

    第四天早上,因为饥饿和干渴睡得昏昏沉沉的我,想睁开眼,却怎么也醒不过来,我听到有人打开门,有人小心翼翼的扶起我,喂了我一点水,随后把我放下,轻手轻脚的离开。

    我拼命睁开眼,只看见一个模模糊糊的纤细高挑的影子。

    也许是喝了水,这一天,我精神好了些,我一直想知道是谁偷偷喂我水喝,我很感激她。

    也许,我可以继续撑下去。

    到了晚上,我依旧蜷缩在角落里,听见有人进了按摩店,红姐谄媚讨好的声音响起,“是刘哥呀,好久不见,怎么今儿有空来?”

    刘哥的声音很沙哑,语气透着高高在上,“你以为我想来?还不是前几天有人打电话报警,说你这非法禁锢少女,还逼良为娼!既然有人报警了,我当然得来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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