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罗小晨:“……”
车子里诡异地静了几秒,罗小晨突然开口道:“我觉得有必要继续聊一下关于你神经衰弱的话题。”
叶昭:“……”
前面的车流重新动了起来,叶昭踩下油门跟着开了出去。
那处拐角被车子甩在了身后,叶昭从后视镜里又看了一眼,这回却只看到干干净净的墙面,什么类似门的东西的都没有。
叶昭挑眉道:“好吧,可能我又看错了。”
“嗯,看来你精神确实不太好,晚饭随便弄一点就成了,吃完洗个热水澡泡杯热牛奶喝了早点睡吧,要不要给你唱点摇篮曲什么的,我跟你说我哄人睡觉是一把好手——”
“谢谢,不用,我怕做恶梦。”
罗小晨:“……”
罗小晨一直觉得这些幻觉不过是因为叶昭这么久没睡好精神不济而导致的,连叶昭自己也这么觉得。直到第二天早上罗小晨在客厅边喝牛奶啃面包,边看早间新闻时才发现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他叼着面包奔到主卧室前“笃笃”敲门,然后隔着门板冲里面嚎:“叶昭叶昭!我跟你说你可能不是幻觉!指不定真的有问题啊!你说的那个建筑工地!还有昨晚咱们经过的那个步行街拐角都出事了!你快起来看看!”
几秒钟之后,有着严重起床气的叶昭打开门,惨白着脸色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说:“巧合吧。”然后砰地又关上了门。
罗小晨鼻子差点被拍扁,怒道:“尼玛!老子高挺俊秀的鼻梁!”
鼻梁高挺俊秀的罗小晨咋呼了一整个早晨,被叶昭连同车钥匙和防护口罩一起丢出了门。
吃了他走前留着的煎鸡蛋,热了一杯牛奶,叶昭端着杯子,站在阳台窗户旁朝下看。在这个楼层恰好可以俯视整个建筑工地。在一架水泥搅拌机旁边,警戒线围起了圈,里面有一些穿着制服的人或站或蹲。外面围着一圈估计是施工队的人,戴着安全帽交头接耳,但是因为离得太远,面容看起来模糊不清。
客厅里电视还开着,里面交替放着两个现场的一些画面。记者顶着一张麻木的脸说着这两年来观众听了都快会背的话——
案件现场除了被害人散落的一些随身物品、极少的衣物碎片以及少量滴落的血迹之外没有其他痕迹。没有指纹、没有脚印、没有任何能够帮助找出犯罪者的线索。没有目击者,甚至没有人听到或者看到任何异常的动静。
类似的案件从大约两年前开始接二连三地发生,然而除了确认被害人信息,帮助家属认领遗物,告诫民众尽量不要在偏僻的角落逗留,不要夜间单独出行,警方几乎什么也做不了。那样干净的现场让警方无从下手。
让人不知如何抵御的毒雾加上防不胜防的连环杀手——
似乎默认了这种悲哀且无法改变的现实,人们从开始的担忧变成现在近乎扭曲的麻木;生活较两三年前刚开始出现威胁时的混乱,到现在越来越接近常规化,似乎一切都在趋于日常和平静。
然而这种平静表面下却是日渐膨胀的恐慌,一旦爆发,就再也无法遏制。
手机铃声骤然响起,叶昭喝完最后一口牛奶,走到客厅弯腰拿起茶几上的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接通:“喂,之铭?”
来电的是叶昭从小的死党夏之铭,在J省公安厅供职,原本混得风生水起眼看着前途一片光明,偏偏碰上这拖了两年还丝毫没有头绪的连环案,压力倍增。上次叶昭看到他连长了好几根白头发。
“喂,叶昭?”那边的声音有些嘈杂,像是一群人在旁边讨论什么,夏之铭的声音一如既往急吼吼的,“那混账玩意儿最近去你们那儿了,你留心点没事少出门。我看报告上那建筑工地好像就在你那房子旁边,你平时走路绕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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