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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昭一大早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不舒服,头疼得像是有人用锈钝的钢锯在里面拉扯了一阵,撕裂的疼痛消失后,后脑连同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掀开被子,穿上棉质拖鞋垂头坐在床边,抬手按揉了一会儿,才觉得好点了。难道是因为又做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梦导致没睡好?但是以往从来没有这么不舒服过,最多起床之后觉得有点累……
叶昭“啧”了一声,微闭着眼捏了捏鼻梁,让自己清醒一点。
伸手习惯性地从枕头旁边摸出那把有着古怪花纹的匕首,几乎在刚触碰到的一瞬间,叶昭便感觉有股很舒服的气流顺着指尖,流经手臂,沿着颈椎一路向上,然后再头脑中暖洋洋地蒸散开来,让人瞬间清明了许多。
如果说以往,他觉得看到这把匕首会安心点是心理作用,那么这次他可以肯定,那种气流在身体里流转的感觉,清晰得就像是能看到整个过程一般,绝对不是错觉!
怎么会这样?拇指指肚摩挲着刀鞘上面雕琢得凹凸有致的花纹,叶昭不禁又仔细回想了一遍当初找到这把匕首的情景——
那时候年纪实在太小,大概三四岁左右,他还跟着外公住在老房子里。老房子是回字形结构,中间有天井,四周是有着低矮斜檐的回廊,将各个房间连接起来。其中有一间是专门放置杂物的,窄小晦暗,长年掩着,却并没有落锁。不记得是因为什么原因,或许仅仅是出于好奇,他在某一天推门走了进去。屋里具体的样子现在想来已经模糊不清,他只记得进去的第一眼,就看到了一方不大的案台下的一个箱子——老旧的、落满灰尘、带着铜质搭扣的木箱子,普通到过于简陋,甚至在它与墙的夹角间还架着一张蛛网。
这把匕首就是在那只箱子里找到的。
叶昭皱着眉几乎想遍了能记起来的所有细节,也并没有发现这把匕首什么特别的地方,唯一奇怪的是外公后来的反映。一般大人是不会让那么小的孩子接触开过刃的利器的,以免伤到哪里。而外公知道他拿了那把匕首后,却只是叹了口气,摸了摸他的头道:“小心点用。”没有收走,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总听人说,古物都是有灵性的,这把匕首虽然看不出具体年代,但似乎也是老物。或许就是这个道理?除此之外,叶昭想不出更好的解释。
叶昭摇摇头,把匕首放回枕头旁,起身拉开窗帘便出了卧室。
房间外出乎意料的安静,整个客厅空荡荡的。某位昨天还信誓旦旦保证要包揽一日三餐的家伙连个影子都没见着。
叶昭挑眉看向客房,果然,门还关着。他走过去,伸手想拧门把手,却发现那门是虚掩着的,轻轻一推便开了。
“嗯?”叶昭有些疑惑,他明明记得昨天晚上聂仁衍把门关实了啊,难道半夜又起来过?这么想着,他突然记起昨天半夜半醒的时候听见的类似开门的响动,便了然了,估计是聂仁衍起来喝水或者去厕所的动静。
客房里,聂仁衍正裹着被睡得很沉,一如既往向右侧躺着,习惯性皱着眉。
说好的早餐呢?因为被判一直睡客房所以罢工不干了?叶昭抱着手臂倚在房门口无语地看着某个睡得昏天黑地的货,真的非常想连被子带人,一起从10层抖下去算了。
自从聂仁衍来了以后,再也没进过厨房的叶大人无奈之下终于再次抓起了锅铲。
客厅的电视开着,里面接二连三的报道听得叶昭蹙起了眉——长江里客轮接连翻船,据幸存伤者说是因为水怪……全国各地水族馆包括众多饭店的水箱都一片狼藉,鱼类性情激变……沿海地区大波渔船遭袭,死伤严重……
叶昭把煎蛋端上餐桌,抬头朝电视看去,就见屏幕里放出的海域满是渔船残骸,周围是氤氲开的暗红色。这应该是从空中俯拍的镜头,比起听到的“大波渔船遭袭”,这样一片狼藉的视觉效果更加骇人。记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