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闭,脸上的神情是一种解脱,眼角的泪痕却告诉了所有人她所遭受的痛苦。

    “死了吧?死了吗?唉…多标致一娘们儿,居然给折腾成这样。”

    人群中,八旗子弟们窃窃私语,饶是好战如他们,也不忍看见女人被折磨成这个样子,在他们八旗,要这么对待一个孕妇,那是会被扒了皮游街众人撒盐的。

    冷枭走近了良风细看,木槿却没有走近,她站在高高的残壁上,身体绷直成了一根钢针,凌虐的风吹着,她身上的白纱下摆便随着这风飘摇,冰雕玉刻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神情,双眸却泛着异常的深紫,宛若最耀目的两块宝石,嵌在冰雕的人儿身上。

    一身是黑的冷枭,在良风身边蹲下身,拿出两根手指头,亲自探了探良风的鼻息,粗犷的五官上泛起一抹不忍,沉默的起身,抬头看着高处的木槿,漆黑而深邃的目光中,仿佛含着千言万语,最终一句话没说,绕过良风,几个纵跃,往木槿身边去。

    他在木槿身边站定,伸出大掌,将木槿一直看着良风的双眼蒙住,另一只手将她往怀里带,笨拙的安慰道:

    “没事儿,咱找个风水宝地安葬了她,别难过……”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难过了?”

    木槿语含尖利,伸手挥开冷枭蒙住她眼睛的手掌,倨傲的抬了抬下巴,侧头,倔强的看着站在身边的冷枭,她的嘴角浮着一抹嘲讽的笑,声音冰冷得仿佛能让人陷入地狱,道:

    “这样蠢的人,会有这一天,不是早就料算到的吗?我难过?比这更残一万倍的死法我都见过,我一点儿都不难过,为这样的蠢货难过,不,值,得。”

    她说她不难过,神情很高傲,看着冷枭的眼神很冰冷,她以为冷枭会说点儿什么,但此时此刻,神经比象腿还粗的冷枭,只是用着那双黑黢黢的眼睛看着她,仿佛直直看进了木槿心里,有那么一瞬间,木槿觉得冷枭是明白的,明白她的愤怒,也明白她看到良风的死,内心那一片的怆然。

    其实真的不难过,她只是愤怒,愤怒九里杀伐的残酷,也愤怒南大区东野勇人的灭绝人性,再剩下的便是怆然,良风会去做奸细,不是她授意的,良风的死,也不是她想要的,她从没想过,那只是随手的将身上的银行附卡交给了孤儿院的嬷嬷,会造就良风这样一个田螺姑娘。

    良风报了她的恩,她又该怎么还良风的命?

    “她的肚皮在动!”

    一声尖叫,让底下的人群突然骚动起来,有人惊喜的冲着高处的木槿与冷枭喊道:

    “枭哥,嫂子,良风肚子里的孩子居然还活着。”

    闻言,木槿浑身忽然一震,脚尖在高墙上轻轻一点,双手背负身后,整个身体腾空,缓慢而轻盈的飘下高墙,宛若一片树叶,带着弯扬的马尾,轻轻落进人群中。

    木槿傲然而立的看了良风那平静的腹部良久,并没有看到腹部有任何蠕动的迹象,周围叽叽喳喳的不停有人在说,

    “我真看到她的肚皮在动”

    “是的,我也看见了”

    “那现在怎么不动了?”

    “莫不是死了吧?闷死了?”

    …….

    蚊子一般的噪音中,木槿蹲下身,将手掌轻贴在良风的腹部,许久之后,感受道手掌下轻而短暂的一下拱动,才是抬起头,看着已经来到身边的冷枭,莫名红了眼眶,强压着哽咽,倔强道:

    “孩子还活着!”

    “行,那咱就不惜一切代价救!”

    没有一句怀疑,也没有一句多余的话,冷枭见不得木槿此刻那些些红润着眼眶的可怜模样,一口应承下来要救良风肚子里的孩子。斜阳披在他的肩头,教他如同顶天立地的盘古般,替小小的木槿撑起了所有的血和泪,永远不知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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