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了一条命回来,原本怎么都叫不醒的人儿,现在好端端的睁着眼睛看着他,果真是不能用人类的正常思维模式来看待这些npc吗?!
啊,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咱就别当这电灯泡了。
犯了失职罪,没做好嫂子专陪工作的擎三金,赶紧的起身,打破这尴尬的僵局,挥手赶着屋里所有的人,只等众人三三两两的从槿娘的闺房里走出去,他才是点头哈腰的拉着房门,对站在床边的冷枭道:
枭哥,嫂子才刚醒,您悠着点儿啊。
没听刘麻子说嘛,槿娘的筋脉刚续上,身体虚弱中的槿娘,可经不起枭哥的折腾,他那么大的块头,光压都把槿娘压死了,还别提这样那样的爽了。擎三金表示很忧心啊,经此一役,看来得想法子给落下了后遗症的嫂子多弄点儿补品吃吃!
直至房里的人走得只剩下冷枭一人,木槿这才半坐起身,锦绣的缎被滑落,清澈的眸光扫了一下自己的所在地,发现这房间的构造,同自己之前在武器铺的绣房一模一样,想来应该是冷枭给自己新修的武器铺,于是坐在床上问道:
仗打得怎么样?什么时候回来的?
跟一坨黑铁般矗立在床边的冷枭,黑着脸不说话,漆黑的眼眸死死的盯着锦被里的小人儿,怒火显而易见,怕是一开口,就要吼人了。
他紧抿着唇,摆明了态度不打算回答她的话,于是木槿淡扫他一眼,自己掀被起床,穿着青衫袄裙。白玉般的赤足踩着木质的地板,披散着长发,轻轻走至窗边,顺着打开的窗户看着窗外的景色。心中推演着自己所在的位置,漫不经心的对还站在床边生气的男人又问道:
杂货商什么时候回来的?九里杀伐为什么会撤兵?
生气的冷枭继续不说话,转身,一屁股坐上槿娘的床沿,他有太多的事情理不清,很多事情盘旋在心中,让他很乱,但是更多的是生气,看着小骚儿站在窗边,长发飞扬的淡然背影。他就气得胃疼。
她不知道自己有多纤细瘦小。她也不知道当她怎么叫都叫不醒时。他的内心有多担心她。冷枭不知道npc的世界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的,因为他玩游戏,从来没有关心过哪个npc。所以他没有研究,甚至稀罕一个人,也全是凭本能在稀罕着。这种怕她受到伤害,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入手才能更好的保护她的滋味儿,真的一点儿都不好受。
阳光穿过窗棂,照在木槿冷情一片的脸上,她看着窗外一望无际的花海,过了好一会儿,终于算出自己的位置正在落霞谷花海深处。靠近落霞谷右边山脉,见冷枭还是不说话,于是微微泛着一抹无奈,转身,靠在窗边,看着坐在她床沿上一直沉默着闹别扭的男人,淡声问道:
你到底要怎么样?
闻言,冷枭嚯的跳起来,站在床边,胸膛剧烈起伏,瞪着她,弯腰捡起她脱在床下的绣鞋,往她的赤脚边狠狠一扔,暴躁的大声吼道:
老子想怎么样?这话该是老子问你,臭婆娘,老子心痛!老子心痛,你听明白了没?!
他的心真的很痛,为她太不知道珍惜自己,为他不知道该如何珍惜她而心痛。这世上哪里有婆娘脾气倔得能自断筋脉的?这世上哪里有婆娘晕迷不醒那么久,醒来第一句话,开口关心的却是这仗打得怎么样,敌人为什么要退兵的?
她太淡然了,淡然得一点都不关心自己!
青色的绣鞋,鞋面上绣着一朵朵鲜红色的木槿花,凌乱的被丢在那双白玉一般的小脚边。木槿弯腰,长发垂落在褐色的木质地板上,面无表情的将鞋子一只一只的穿上,然后扫了冲她发脾气的冷枭一眼,转身,一言不发的往绣房外走。
她是一个真人,有思想有感情有血有肉,人喜欢她,她感受得出来,人心疼她,她也感受得出来,可是即便能感受得出来又如何,她是否可以跳起来,对冷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