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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嬷嬷有些担忧地看着新王妃,别人不知,她可是知道的,她与朱氏几乎算得上同时长大,又一起侍奉先国公夫人多年,朱氏的为人最是睚眦必报,凡是得罪过她的人,都被她整得没有好下场。以前随先夫人陪嫁来的四位大丫头,除了自己还在府中,其余两位都被她排挤得只嫁于普通的小厮,后来先夫人故去,朱氏受封宜人,那两人的日子更加难过,连府中的差事都丢了,被赶到庄子上,如今听说日子很不如意。
这个新王妃出身不高,娘家也无什么助力,万一朱氏到王爷那里上眼药,恐怕……她心有些惴惴,有心想提点几句,却见新王妃居然面色不变,连眼皮都不抬一个,根本就不在意那朱氏气急败坏的离去,反而专注地看着手中的账册,嘴里轻嚼着果肉。
她心下赞道,不愧是王爷看上的,这份心力定性便是常人难比,尤其是站在她现在的位置看过去,更加体会到新王妃摄人心魂的美,白璧无瑕的脸庞,如水豆腐般滑嫩,整个人从容恬淡,带着不容置疑的果伐。
虽出身市井,可一应作派无不显示大家之风,她坐在那里,樱红如花瓣的小嘴嚅动,细嚼慢咽,连眼角都未往扫一下,仿佛未曾听到朱氏离去时的那句狠话。
柳嬷嬷心中略定,呼一口气,转头与宫嬷嬷就着刚才的话说起来。
虽然府中空置的院子多,可相对来说人也少,除却灶下,其余的地方基本很快就能理清,王府后院,除风清院内,其余的地方还是柳嬷嬷打理。
至于王府外院,那自是有总管董伯照应着。
很快,两人便交接完成。
待霍风下朝后,策马狂奔,刚进府门,将手鞭丢给董方,便见那朱氏身边的小丫头便堵住她的去路,告之宜人病了,正卧塌不起,放在往日,小丫头如此一说,他肯定会先去探望朱氏。
可现在情况不同,他略一沉吟,转身先往内院走去,后面的小丫头赶紧回去禀告朱氏,朱氏气得一大耳瓜子扇过来,没用的东西,是不是话未说清楚。
小丫头委屈地扁嘴,她说的和以往说的一样,谁知王爷却没有立刻来养修院,可她不敢为自己辩驳,朱氏的手段最是狠辣,尤其是对她们这些下人,非打即骂,根本不当人看,前面的几个丫头便是因稍微不能让她如愿,便被卖入那烟花柳巷。
她将眼眶里泪水死死地忍着,不敢去摸那红肿的脸,反而要小心地上前讨好,跪在地上替朱氏捏脚。
那边霍风大踏步地朝主院走,越走越快,若不细瞧,还以为是人在飘,等到那无人处,终是不耐,脚尖一起,转眼不见踪影。
积压几天的朝事太多,他紧赶慢赶,与小皇帝一起,才将事情处理完,不过是几个时辰未见,却觉得如整年般漫长,他大步跨进房,只见心上的人儿正就着烛光,翻看着手中的账册。
长长的睫毛投下影子,打在脸上,越发衬得美人如烟霞般朦胧飘渺动人,见他进来,下人们默默地退下,只余夫妇二人。
莲笙感觉有凉风进来,她抬眼一看,带着冷气的男子高大的身影将她圈住,拿开她手中的账册,将她扳正,直视于他。
“这些事交给下人们去做。”
“可是哪家的主母都要主持公馈的,再说也不费事。”她抢过账册,倚进他的怀里,柔声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撒娇。
他将她往怀中按了按,轻啄发间,“不必,你这个王妃所要做的是,就是时刻关注自己的夫君即可,其余的事情不必费神,自有下人打点。”
“好。”
她嘴角轻扬,站起身取下他身上的大氅,服侍他换好常服,期间他一直动手动脚,惹得她娇喘吁吁。
待他整装完毕,拥着她轻语。
“稍等会,我去去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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