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仁“突突”直跳,疼得越发厉害,这鲁国公夫人真是不知所谓,居然还真的敢想,可她看着那铁匣子,帝祖爷定下的规矩,她也破不了。

    索性闭上眼,将问题丢给霍风!

    一时间,满殿连针落地的声音都可以听见,外面的宫人都噤若寒蝉,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半晌,男子清越冰冷的话响起,“帝祖爷的训示,臣不敢违背,既然鲁国公夫人用丹书铁券作媒,让臣娶她孙女,那臣也用丹书铁券作保,推拒这门亲事。”

    在场的人都一愣,便是太后都惊讶得忘记头疼之事,稍微一想,随即恍然大悟。

    大安氏这才想到,当年,不仅是她鲁国公府有丹书铁券,便是其它三个国公府,也同时赐有此券,只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摄政王居然嫌弃雪儿至此,宁愿废了自己府上的免死金牌也不要娶雪儿。

    “摄政王,你欺人太甚!”

    殿外一声伤心欲绝的娇诉,随后一身白衣梨花落泪的姜蕴雪便跪在太后的面前,泫然欲涕地看着冷若冰霜的男子。

    大安氏也跟着跪下。

    见跪在一起的祖孙俩,太后的头又疼起来,为难地开口,“鲁国公夫人,帝祖爷的规矩无人能破,这摄政王既然心意已决,哀家只能按遗训办事。”

    “太后,请您许臣女问摄政王一句话。”

    姜蕴雪流着泪,视线朦胧地看着长身玉立的男子,心里痛得如刀割,更多的是恨,铺天盖地的恨意,“为何?王爷为何轻贱蕴雪至此,论出身,我比人高出不止一倍,论相貌,我自认不比别人低半分。”

    霍风连看她一眼都嫌多余,嘴中的话如带冰般,“那是县主自以为。”

    她自以为?

    姜蕴雪的身体摇了摇,似要倒下。

    她突然轻泣起来,泪水顺着脸颊滴入地上,美人垂泪,本是美景,可此时此地,却无一人欣赏她的这份美丽,男子薄凉的眼,如一柄长剑穿透她的心。

    整个殿内无一人再出声!

    突然,一声带着玩世不恭的男声从殿外传来,“姜县主着实痴情,如此佳人怎能让人辜负,摄政王太不懂得怜香惜玉,本世子看着实在是与心不忍,不如也用丹书铁券,换县主入我国公府,也不愿县主就此意志消沉,伤情终身。”

    赵珩踏进殿中,一脸惋惜地看着地上跪着的女子。

    他的身后跟着的是明黄袍子的小皇帝,小皇帝脸色严肃地坐到太后的身边,平声道,“帝祖爷的遗训不可破,既然赵世子求纳姜县主为妾,那此事就这么定下,你们跪安吧。”

    大安氏叫起来,“陛下……”

    夏天宸沉下脸,他一国之君,金口玉言,难说还让他破先祖订下的规矩吗?

    “鲁国公夫人莫非连帝祖爷的遗命都敢违?”

    “臣妇不敢,臣妇告退。”

    大安氏痛心地搀着呆愣的孙女,不甘心地离宫而去。

    等太后私下静处,闭着眼假寐,身后的嬷嬷小声地附耳说道,“太后,奴婢今日见那姜县主,眉形散开,眼角垂下,双腿怪异。”

    她“霍”地一下睁开眼,看着嬷嬷,“此话当真,你可看仔细了?”

    那嬷嬷越发小心是回道,“奴婢在宫中多年,还从未看走过眼。”

    太后不语,脸色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