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不是说了,曹大夫一直说你胎相稳固吗?既是如此,姨娘又何须要吃安胎药?”裴锦箬被裴世钦盯着,却是不慌不忙,淡淡反问道。

    孟姨娘神色间,略有一丝慌乱,片刻后,才急道,“就算是胎相稳固,这安胎药也是可以吃的,你这样的小姑娘如何能知道?”

    “是啊!我这样的小姑娘,又如何能想到用鳖甲这样的法子来害你肚子里的孩子?”裴锦箬顺势反问。

    “三姑娘未必知道,但只需吩咐一声,那春和堂中多的是内行人为你出谋划策。”

    裴锦箬翘起嘴角笑了,“看来,无论我说什么,姨娘都已经想好如何堵我了,既是如此......也无谓再说了。父亲呢?父亲也认为,是女儿做的?”裴锦箬眸光一转,睐向裴世钦。

    裴世钦蹙了蹙眉梢,还不待说话,孟姨娘已是忙道,“当然,妾身也不希望是三姑娘。既是如此,不如请老爷下来帮着查问一二,将事情弄个清楚。”

    “倒也用不着下来再去查问。”裴锦箬笑道。

    孟姨娘不知为何,心下一紧,瞄向裴锦箬时,心中有些不好的感觉。

    “祖母,今日,既然是因着春和堂,让孟姨娘疑心是我心狠手辣,谋害了她腹中的孩子,孙女是不会平白去背这个黑锅的。既是要审,那便审个清楚明白,连带着也劳累祖母与父亲,将我的那桩事,也一并审了。”裴锦箬双手交叠在膝上,轻轻一屈,可那背影却透着两分不卑不亢的味道。

    孟姨娘不由心头紧跳了两下。

    裴世钦狐疑皱眉,“你的事?你的什么事?”

    “这春和堂自从袁氏没了之后,便暂且归于公中帮忙代管,前些时日,又是孟氏在管着春和堂的事儿,箬姐儿半点儿没有插手。可谁知,那一日,却有春和堂的管事偷偷告到了箬姐儿这里,说是铺子里有人以次充好,中饱私囊。箬姐儿一个小女孩儿,也是没有法子,便将事情告到了我这里,让我替她做主。”

    “因着马上就是我的寿辰了,箬姐儿孝顺,便只是将那人拿了,暂且看押起来,却还未曾审问。既然如今,我这寿辰已是被人搅得无法安生,这事儿,又是与春和堂有关。倒还真不如依了箬姐儿所言,两事合成一处,审个清楚明白。”

    裴锦箬没有说话,裴老太太却是骤然开口,帮着将事情说了个清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