靴子踩在地上噌噌作响,哪怕想要装作听不见也难,慕容定从清漪的颈窝中抬起头来,他一抬头,脖颈肩膀上一片雪白没有半点遮挡袒露在人眼前。
清漪立即把衣襟拉上,她回头瞥了一眼那边的小兵,小兵看起来十来岁,唇上还有一层绒毛。头都快要垂到胸口了。她恨慕容定行事完全没有忌讳,手紧紧抓住衣襟,脸埋在他的胸口。
慕容定用鲜卑话和那小兵说了几句,随后眉头微蹙,满脸的不耐烦。他挥挥手让小兵退下,清漪在他怀里无意抬头,瞥了那小兵一眼,正好两人的视线撞在一起,那小兵顿时看直了眼。
慕容定见状怒斥一声,吓得小兵慌慌张张立刻掉头就跑,结果因为脚下走的太快,太慌张,没有看脚下,还没走几步呲溜摔了个大马趴,砰的一声脸砸在地上。
“扑哧。”清漪见着那小兵摔个七荤八素,四脚乱滑,不由得笑出声来。慕容定听到怀里的轻笑,伸手捏捏她的脸颊。
“走吧,我让人送你回去。”慕容定道。
清漪闻言,浑身轻松。想起回去可能这家伙更加肆意妄为,又警惕起来,“怎么这么快就回去了?”
“我有事。你要是没我看着,恐怕会被那些狼崽子啃得连渣都不剩下。”说着他拉起她就往外头走。
清漪看了看左右,复道两旁空荡荡的,风吹过,那些还没被扯下来的竹帘左右晃动,清冷又凄凉。
慕容定拉了一下没有拉动她,笑道,“怎么,喜欢出来?”清漪没做声,脸颊边落下两缕黑发,发尖轻戳着柔软的肌肤,她抬起眼来点点头。
在院子里头呆着,不知道洛阳里头到底成啥样了。比起关在笼子里头,她当然想出来走走。
“你只要乖乖的,我以后就多带你出来走走。”慕容定伸手去摸她的长发。一头青丝只是用发带束在脑后,乌鸦鸦的落在背上,手指插~入发中,指掌间是令人舒适的凉。
慕容定贪恋这触感,他重重揉了一把她的长发,最后无奈的放开。今日不巧还有事,不能过多享受。
慕容定将清漪送到阖闾门,阖闾门是皇宫正门,门前立有高大的双阙,远远望去,雄伟壮丽。
慕容定在马上看着外头立着的双阙眯了眯眼,低头对清漪道,“多看两眼,看了这个,这趟也不算白来了。”
慕容定不巧有差事,不能随意离开,幸好他亲兵都在的,叫来一队人送她回去。清漪还不会骑马,慕容定有意看她笑话,不出手帮她上马,瞧着她笨拙的伸手去拉马鞍,一只脚踩在马镫上,清漪以前从来没有骑马过,出行都是乘车,哪里骑过马。劲儿使的不到地方,手都勒出红印了,人还是上不去。
这时有个男人看不过去,大步上前,扶住她的腰,一使劲,直接就让她跨坐上了马背。
男人清秀的脸上是淡淡的笑容,“坐好了,以前没骑过马的话,要抓紧马缰,不然会被甩下来的。”
“多谢。”清漪在马上点头道谢。她白皙的脸颊被阳光一照,肌肤越发剔透。她迟疑了下,“赵郎君。”
这男人就是之前和贺拔盛还有贺突拓一块的汉人男子。赵焕有些意外,他眼里露出再不过的惊喜,“原来小娘子记得我。”
“够了。”慕容定敛起笑容,他大步走过来,对准马屁股就是一拍。马吃痛撒开蹄子就跑,清漪被马带的一个趔趄,紧紧抓住自己手里的缰绳,才没摔下来。
“你怎么这样?”赵焕压低了声音,“万一她摔下来怎么办?”
“不用你操心,摔死摔残了也是我的事。”
清漪抓紧缰绳,今日的洛阳天气很好,但是风也很大,身后两人的对话被风一卷,听得不太真切。她还是第一次自己骑马,没人教,有些手脚无措,过了会慢慢抓住了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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