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夺回大权,亲自手刃了段秀。如今落入慕容谐手中,知道这些权臣面上对他这个皇帝恭恭敬敬,实际上只要他轻举妄动,就会毫不犹豫的下手,元绩也不敢和之前一样,直接动手。
正在苦恼之时,颍川王对他说,或许慕容家的内部之争,可以有些许希望。慕容谐自身不正,和寡嫂勾勾搭搭这么多年,连带着对侄子都要宠溺许多,对侄子要远远超过了自己的亲生儿子。
前段时间,为了寡嫂韩氏,甚至不惜逼死了发妻。谁都知道光是这么一条,慕容定和慕容延就必定会争个你死我活。
家内不宁,时日一长,必定会有有机可乘。
元绩听后觉得颇有道理。
他坐在床上,慢慢吐出口气来,“只愿到头来能如朕所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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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定回到署房里,一屁股坐下来,过了好会杨隐之进来,身后跟着的奴仆手里捧着老高的卷轴。
慕容定看见眉头挑挑,“这些都是加急的?”
杨隐之颔首,他迟疑了一下,“都是各地关于旱灾的告急文书。这次久久没有下雨,良田歉收。说是已经有易子而食了。”
杨隐之说着,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皱。
慕容定一听,抬起手来,“给我。”
杨隐之立刻把这些厚重的文书送到慕容定那里,慕容定看了几卷,“你去把那些人给我叫来。”
杨隐之马上去了。
慕容定看着杨隐之远去的背影,想起慕容延能出去打仗,自己就非得守在这里处理这一堆吃力不讨好的事,想想就觉得窝火。
慕容定在官署里头忙到星子都快要从天边冒出来了,才赶回家里。到了家里,正好天上星星月亮都出来了,慕容定下了马,望着天上的月亮,慕容定唏嘘了两声,自己这也算是披星戴月了吧?
清漪挺着肚子带着小蛮奴迎接上来,“回来了?”
慕容定点点头,清漪看到他脸色不好,轻轻推了一把小蛮奴,小蛮奴年岁小,但是察言观色的本领不输给任何的成人,看见慕容定性情不佳,哪怕依依不舍,也乖巧的退下了。
“怎么在外面受气了?”清漪轻声问,“谁那么大的胆子给你脸看?”
慕容定拉住她的手,这会天气炎热,到了天黑,才有些凉爽,慕容定不耐烦这么直接进屋子里头去,他一手握住清漪的手腕,一手扶着她的腰,直接去了凉亭。
夜风习习,送来几分凉爽。
慕容定看着漆黑的天空默然不语,清漪都以为他不会开口了,才听到他闷闷的说,“除了那个男人之外,还有谁能给我气受?”
“丞相?丞相怎么了?”清漪问,她一边说,一边向兰芝使了个眼色。兰芝马上冲附近的人打了个手势,不一会儿,就清了场。只有夫妻两个人,确保不会有人把他们的对话听了去。
“最近六拔那个家伙不是打了个败仗么?这次他出征,把这家伙给带上了。”慕容定说着脸色有几分古怪,“六拔才打了败仗,就把他带出去,这么明晃晃的给他撑腰。结果回头又要我守在长安。真不懂他到底要干甚么!”
慕容定说着,脑袋都歪到了清漪的头上。只有她在,不管在外面发生了什么,他都觉得有个地方让他回,让他发牢骚,而且也不会怕有人把他说过的话泄密出去。
不管他飘到哪儿,有她在,就有他回家的地方。
清漪身体有点沉重,他靠过来,她也没有推开,“这不是人之常情么?”
“甚么?”慕容定有些不乐意了,“人之常情,要是真人之常情,应该把六拔那个小子叉出去打才是,怎么还可能给他机会?”
清漪好气又好笑,扶住他的手,慢腾腾回过身子来,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