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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国国都郢在初升的日光中开始了新的一天。郢都为楚国国都,极其繁华,联袂遮天擦肩摩踵。此时也有人出来走动,为这寂静中增添几丝活气。城中一阙三道的水路的水面上泠泠水光,此时陆陆续续已经有船下水了。

    前些年楚军与秦军交战,被秦军大败,那秦人夺去了十多座城池。今年楚军再次和秦军交战,国人们莫不期盼着前线能传来项燕将军击败秦人的好消息。

    清晨尚未到蚤食时分,但是平民们已经开始了一天的劳作。几个着短衣大口袴戴平帽的平民手持农具聚在一起讨论。

    “项燕将军已出征矣……此战胜负……”

    “秦已灭韩赵魏,我们楚人哪怕身首分离也不受这屈辱!”

    “对!大不了不过一死而已,有甚好怕的!”

    “对!不过就是一条命罢!”

    楚国和秦国积怨已深,两国之间战争频繁。因怀王客死秦国,楚国对秦人之恨更是雪上加霜,两国断交。几十年来战伐不断,楚国的西陵巫郡黔中郡先后被夺。就连先王墓夷陵都被白起给烧毁了。

    此等深仇大恨非鲜血尸骸不能解。

    更何况此刻秦人灭韩赵魏三国,让楚人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灭国危机。现在的楚国国力已经不比当年问周天子九鼎如何的时候了。但楚人也不愿宗庙被毁,国君被虏。

    和平民一样清晨起来劳作的还有贵族府邸中的奴婢,奚隶们身着葛麻顶着晨时的露水忙碌。

    楚国举国好奢华,已经不见楚子带领民众开垦山林的艰苦简朴之风了。整个郢都除非是奴隶着葛麻,哪怕是平民也喜欢穿着丝绸。

    身着曲裾的侍女穿行在行道中,庖厨下女奴战战兢兢的将装满热水的木桶捧着交给面前的侍女。

    侍女打开木桶的盒子,热水的热气立刻扑面而来。她眼都不抬一下,直接指示其他的奚隶将木桶放在一个大台盘上,由两名女奴抬着向后院而去。

    木门的格子间都蒙有白绢,侍女走在门前,门被室内守在门口的两名同着曲裾的侍女打开。奚隶自然不能踏入贵人寝室,又有侍女将奚隶碰过的地方用白布抹了,把木桶抬入室内。

    室内立着一面漆屏,侍女们将漆器放在漆屏前,又在漆器前加了蒲团。

    漆屏的那边是一道道的帷帐,帷帐下还饰以珠玉流苏。之后则是贵人的塌。六足榻上坐着一个披着头发只着中衣下裳的小女孩儿。

    “少君,该灌发了。”塌边一个女子上前道。

    “嗯。”小女孩应了一声,赤脚从榻上走下。侍女将帷帐撩开,以便她通过。女孩子绕过漆屏跪坐在蒲团上,她身子向前伸出头低下来。

    侍女赶紧用绢布系在她脖子上,以免热水溅在衣服上。热水浇下,打湿了黑发。女子一边给小女孩灌发一边轻声道,“少君之发甚黑甚丰。日后定是极美。”

    “鱼……”女孩子张开嘴,“快些吧。”

    洗完头发,侍女们拿来绢布将小女孩的头发上的水珠吸干。圆铜镜照出的容貌并不是非常清晰,那女子打开奁盒取出木梳给她梳发。

    奁盒外面以黑色打底,盒盖和盒身上都用朱色绘出精美图画。

    细细的梳齿梳过留的不太长的头发,女子在女童身后道,“少君之发比前些时候长了不少呢。”

    女童原本保持着一张僵脸坐在铜镜前,听见女子这话后顿时有些把持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她原本以为古人那种“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轻易损伤”的思想是不会剪头发的。到霉催的穿过来才发现:古人小孩儿不在此之列。幼童大多剪发,男童剪发只留头两边留长梳总角。女童剪发留头顶部分头发束起来,此发型有个很通俗的名字:冲天辫。

    等幼童略大些才不剪发留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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