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真凭实据,有的只是心下的猜测,和愤怒。

    愤怒褪去,当理智再次占据头脑的时候。他竟然有几分夺路而逃的冲动。

    “是朱娥。”慕容定道。他一手撑起额头,似是头很疼。

    清漪淡淡的哦了一声,“原来是她,她和我因为你的关系,原本就是势同水火,捕风捉影半点没有真凭实据的东西,她都能拿到你面前来攻击我。她这么说,如果当初真的看到我和颍川王有个甚么,等不到现在,恐怕当场就能叫嚷出来吧。”清漪看向他,眼里冷淡,“你能这样,想必之前心里就一定有不少疑问,要问的都问了。免得都压在心里,没事想东想西。”

    慕容定最怕她这冷静的模样,他宁愿她勃然大怒,跳起来和他吵,甚至卷起袖子和他打上一架,而不是这样,她站在那里面色平静冷淡,好像已经将他的罪名已经定下来了,只等给他量刑。

    他拉住她的手,“宁宁你别生气,是我错了……”

    清漪摇摇头,“我没生气,真的。有些事藏在心里,和滚雪球似得越滚越大,还不如早些说出来,哪怕吵一架,彼此也能算个心里舒服,像这样,你压着压着,谁知道会成甚么样呢。”

    清漪狠狠吸了口气,她反手抓住他的手腕,抬头直直的看着他,“六藏,你有甚么话,直接说吧。”

    至亲至疏夫妻,在现代也没有逃过这个定律。清漪不打算和慕容定貌合神离,既然如此,打开天窗说亮话是最好的了。

    清漪叫侍女进来打扫,然后送上两盏什么都没有加的热水。

    室内只有他们两个人,清漪双手捂住陶盏,暖着双手。

    慕容定在对面坐着,过了好会他开口,“我记得你和他之前感情很是不错?”何止是不错?慕容定还能记得元穆为了她,对自己拔刀相向。肯为了个女人真的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要说没有真情实意,谁会相信呢。

    “是,很不错。”清漪答道,“那会阿爷把我许配给他,那会他也认定了是我,两家门当户对,后来他也时常找机会和我见面,久而久之,就这样了。”

    慕容定听得额头上的青筋险些暴出来。

    “……”他满心窝火的坐在那里,却半点不能拿清漪怎么样,过了好会他看向她,“那你现在心里有我么?”

    清漪看过去,微微一笑,“你现在如何,我就是如何。”

    “我待我如何,我待你如何。”

    “那你有没有对他余情未了?”慕容定脸色才好看些,想到这个,眉头又竖起来。

    清漪坐在那里,喝了口水,润了润喉咙。她抬起眼,瞥了慕容定一眼,慕容定双目几乎黏在她的脸上,似乎要从她脸上看出什么来。

    “我已经和他这么久没见过了,要说余情未了,此言到底从何处来?”清漪看他,目光中坦坦荡荡,没有一分躲躲闪闪,“如果当真余情未了,我为何还要回来?”

    “都说妇人爱前夫,真是这样,你现在恐怕也见不着我。”

    慕容定面色红了又青,青了又白。清漪瞧着他脸色就这么变来变去。最后他腾的一下站起来,一言不发,直接出去了。

    过了好会,兰芝大着胆子进来,一脸的担心,“六娘子,奴婢方才见郎主气冲冲出去了,这到底怎么了?”

    清漪伸手,一条胳膊撑在头上,想起方才自己遭受的那一番质问。那一场迟早要来的,慕容定又不是不知道当初劫走他的人是谁,他心底要说没有半点怀疑,那根本不可能,今天是朱娥,明天说不定来个白娥,索性不如大家全部都说开了。

    哪怕他听着觉得不顺耳,她也是好歹把话都说清楚了。

    “他不知道从哪里听说我和颍川王以前勾勾搭搭,过来问我来着。”清漪看见兰芝面露恐惧,不由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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