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肯定不会再回去的。

    爹娘本来是想回去的,自打嫂子怀了身孕,哥哥渐渐能立起来之后,也有些动摇了。方才看到阿爷阿奶要做灵位,芸娘便知道了,阿爷阿奶也都认命了。连阿爷阿奶都认命了,她凭什么还不认命呢。可是,她心里憋屈啊。

    凭什么他们家不能回去。

    李氏看得心疼:“莫急啊,都会好的。”

    “好不了了。”

    李氏生怕她一时想不开钻了牛角尖,咬了咬牙,还是告诉她了:“先前你舅舅家拖了人送了信过来。”

    芸娘眼睛一亮,忙问道:“说了什么,娘,你怎么也没告诉我?”

    “这不是怕你多想么,想着事情定下来之后再告诉你。你那表哥之前就是做生意的好手,镇上那个成衣铺子,不是给他做得有声有色的吗。他是个心里有成算的,见咱们家如今来了京城,便也想着来京城开一家铺子,免得你往后嫁过去,还要同娘家人分隔两地,心头惦记着。”

    “娘!”芸娘听得害羞,心里止不住的欢喜。她一直担心着这事儿,生怕离得远了婚事便不成了。若是表哥能来京城,那便再好不过了。

    到时候表哥做生意做得好了,一家人都能在京里买房子定居,多好!

    芸娘欢喜了一阵,忽得又担忧了起来:“娘,表哥没有来过京城,骤然来京城里开铺子,会不会出什么岔子啊。”

    “这个倒不必着急,你表哥有贵人相助。”

    “贵人?”芸娘不解。

    李氏喟叹一声:“是啊,那位可不是真正的贵人么。他只要开一个口,手下自会有人替你表哥安排地妥当。”

    芸娘眨眨眼睛,恍惚间猜到了什么。只是她还是有些不解:“他为何会帮表哥呢?”

    “为了让咱们在京城里住得安心呗。咱们安心了,阿年才能安心啊。”

    芸娘忽然由衷地感激起了阿年了。

    不管怎么说,表哥能被上头的人记着,还多亏了阿年。他们家能过上这样的富裕日子,也都多亏了阿年。这么想来,阿年没准还是他们家的福星呢。

    阿年可没有半点身为福星的自觉,她甚至还感觉自己倒霉透了。

    灵位做好了之后她是挺高兴地,可这高兴并没有她意料之中地那样长久。用过午膳,到了下午的时候,阿年的心情便又开始差了起来。就连崔姑姑告诉她请来的武师父到了,也没能叫阿年提起什么兴致。

    她如今脑子里还在回想着阿奶之前的那些话。

    阿年不是一个会折磨自己的人,许多事情想不通她就不愿意想了,唯有这件事,她始终放不下。只要一想到萧绎会娶高听蓉,或是赵梓月,或是她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阿年便觉得浑身不得劲。

    可能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将萧绎看作是自己的所有物了,就像丑儿一样,就像,她的那个泥人一样。阿年独得很,认定自己的东西,就不许旁人碰了。

    崔姑姑看着她这样丧气的样子,嘴上不说,心里还是担心的。是以即便不喜姑娘习武,最后还是赶着阿年出去了。

    阿年意兴阑珊地跟着新来的先生习武。

    她本意是为了学剑法的,可是到最后,阿年觉得比起轻飘飘,拿在手里没有一点重量的长剑,阿年还是喜欢红缨长.枪。她舞枪的时候,几乎是所向披靡,所到之处什么都不剩,全都能被她捣烂。也只有在耍枪的时候,阿年才能感觉到自己又充满了力气。

    不过崔姑姑好像不大喜欢这个。

    刚好阿年这会儿也没什么精神头,加上手里的□□并不重,不合她的心意,看到崔姑姑皱眉,阿年索性就没有学了。

    一连好几天,她都是这样精神萎靡。就连听到高听蓉被德音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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