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那个小瓷瓶:“快好了不是也还没好,多擦擦药好得快。”

    “不用了,”阿年想着自己那儿还有许多呢,拿了不是也浪费了,便道,“你拿回去吧,我那儿,还有呢。”

    顾晗心头微凉,无言地收回手里的小瓷瓶。

    石祯看着他俩这唧唧歪歪的模样,头疼极了。他几步上前,一把扯过顾晗手里的药,又转身一下塞到阿年手里:“喏,拿着!”

    “石祯!”顾晗话里带着责怪,他不想石祯为难阿年,“陈姑娘既然有药,何必再让她多拿一瓶呢。”

    “别听他那些废话,给你你就接着,我瞧着这也不是什么便宜货,便是你不用,拿去卖些钱也是好的。”

    阿年失笑:“怎么能,拿去卖钱呢。”

    这毕竟是别人送的啊。

    “那就留着以后用,万一到时候你那药膏用完了呢,有备无患嘛,好歹是顾晗的一片心意。”石祯说着说着,又免不了替顾晗多说几句好话了,“他这人到底跟我们这些粗人不同呢,心细的很,还看出你手生了冻疮,这么些日子,我竟一点儿也没察觉到。”

    阿年见他都这样说了,便没有再还回去。

    她本来是要离开的,却不想因为这个小瓷瓶又停留了好一会儿。如今东西既然已经接回来了,阿年也不再留了。同他们两人说了一声之后,便朝着自己的营帐走去。

    顾晗望着她的背影,许久之后,才低声同石祯说了一句:“多谢。”

    “现在才知道谢我啊?”石祯扯了扯嘴角,“回头仗打完了,记得请我喝酒就成。”

    顾晗勾了勾嘴角:“一定。”

    石祯想到当日来京时看到的那座仙人阁,立马道:“我要去京城最贵的酒楼。”当初他也想去,无奈被那酒水的价格给逼了回来。

    顾晗自是应下。京城里最贵的酒楼,这对顾晗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

    阿年那边,她一回去,便将手里的小瓷瓶放好,都是和之前的药膏放在一块儿的,反正都是治冻疮的,放一块儿也不碍事。本以为今儿晚上便不用出去了,谁知道天才一黑,外头便有人过来传话,且来得还是萧绎身边的高行。

    打发了人下去,高行隔着帘子递了一句话。

    “陈姑娘,皇上请您过去。”

    阿年摆弄小瓷瓶的手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