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夜。

    怪道人家说美色误君呢,眼下可不是个现成的例子么。两军交战,如此紧迫的时机,皇上及果然还能夜宿美人榻,也不知道昨儿晚上有没有发生什么?

    高行段易面上正经,脑子里却不知道想了多少,越想越猥琐。

    萧绎似有所感,停下步子,冷冷地看了两人一眼:“别乱想。”

    高行与段易对视一眼,心中更克制不住地乱想了,只是两人都不敢多看萧绎,连抬头也不敢。

    萧绎冷冷地扯了扯嘴角,也懒得同他们多计较什么。

    且不说大齐这边,西陵帐中,忽都已然是丢尽了脸面。昨日鸣金收兵之后,忽都满心以为能用韩公望的过错将这件事糊弄过去,谁想回了主帐之后,主君压根不信他们的话,非但没有没有信,还重重地罚了他。若是再有一次,只怕他连领兵作战的权利都不剩了。

    今日忽都同几个西陵将领在西陵王身边商议战事。

    不同于往日,今儿忽都是站在众人后头的,连话也不曾多说。众人心中有数,知道主君怕是厌烦了这忽都了。做人太张扬了,总会倒大霉的,忽都便是这样一个例子。

    西陵王高坐在椅子上,听着众人争辩不休,更觉烦躁。

    他为何宠信韩公望,便是因为韩公望从来不会这样喋喋不休,同旁人争论变天还争不出一个办法出来,简直就是一群废物!

    众人正争得厉害,猛然听到“铮——”地一声,刺耳至极。

    营帐里头顿时没了声音。

    西陵王收了剑,复又坐了回去,满心疲惫:“本王是叫你们商议的,不是让你们过来吵架的!”

    下头有一人犹豫了半晌,小心道:“主君,既然咱们久攻不下,不如就打长久战,等他们粮饷没了,自然疲于应对。”

    西陵王听了更是暴怒:“熬到他们粮饷没了?只怕你们早就饿死了,蠢货!”

    下头的人又不敢说话了。

    西陵王大感失望,一时又念起韩公望的好,想到韩公望的惨死,忽得又问:“杀死韩公望的那个女将,究竟是什么来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