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虎深以为然。

    “可那山里只有他和阿年,不是他打的,难道还能是阿年打的?就阿年走路那样子,乌龟都比她快,那不是她打野猪了,而是野猪打她!”

    “也是。”阿年走路一向都那么慢悠悠的,不知道急。

    “她不顶用,只能是这萧绎打的了。”陈有财继续道:“不管他是真有这本事,还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反正野猪是被他打到的。我们寻思着,也没有旁的卖处,便领着到你们酒楼里来了。你帮忙问一声,看看你们酒楼要不要。若是不要,我再去别处问问。”

    “放心吧阿爷,咱们酒楼定是吃得下的。”陈小虎让陈有财放心,自个儿去了里头请了掌柜出来。

    邹掌柜一看这野猪,也是亦惊亦喜。这样完整的野物,可是不常见了。

    两边都急着将买卖做成,当下就敲定了价钱,须臾间,野猪便被请去了后厨房。

    邹掌柜知道这野猪是这位萧小哥打的,虽然震惊,却也觉得约莫是真人不露相。想着以后还能做长久的买卖,价钱给的也公道,足足给了一千五百文。

    陈有财没碰这钱,尽数给了萧绎拿着:“这野猪是你打的,得了钱该怎么用就怎么用吧。”

    左右伙食费早已经交了。

    萧绎见陈有财没说要全都交给阿年,或是全都要当做伙食费,悄悄松了一口气。给阿年的他不会少,只是,他还想着私下攒一些钱呢,要不然以后连跑路的盘缠都没有。

    一千五百文,算是一笔巨款了。萧绎抱在怀里,都觉得沉甸甸的,原来这就是有钱的滋味儿!

    做完了生意,陈有财便没再管萧绎了。他这回跟着过来,也是因为实在想念孙儿,不亲自看一眼,总觉得心里缺了点什么。家里几个孩子都在眼皮底下,天天见,不稀罕。唯有这个大孙子,一年见不到几次,每每都想念得紧。

    若不是怕完了回不去,陈有财和陈大海还有的交代。

    陈小虎亲自将人送出了酒楼。才将人扶上了车,外头正好来了一群衙役,下了职,约着一道来楼里吃饭。这些人是酒楼里的常客了,面子又大,可得好好招呼,陈小虎当即走了过去。

    陈有财看着大孙子弯着腰毕恭毕敬地给人引路,见谁都得低头,心里不是个滋味,越看越心酸:“走吧,小虎还得忙呢。”

    陈大海也不说话,默默地驾起了牛车。

    说啥?只怪他没用。

    望月楼外头,高县尉正和人说说笑笑,突然手一松,东西掉了。高县尉摇了摇头,不得不回过身弯腰去捡。

    站起来的时候,正好看到牛车上的三个人。

    “怎么了?”前头人看他盯着人家发愣,不由得问了一句。

    “哦,没什么。”高县尉笑了笑,觉得自己怕是眼花了,否则怎么会看谁都觉得眼熟。

    他跟了上去,一道进了酒楼。只是跨过门槛的时候,又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一眼。奇了,怎么越看越眼熟,到底在哪儿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