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为了阿年落户的事儿过来的,还拐弯抹角的问了我不少事,似乎……似乎心里存了不少意见。”

    众人都沉默了一会儿,最后看向陈有财。

    大树是后头陈二叔家的独子,他家的儿媳妇也是个不安分的,整天惦记着他们家二房的财产,行事也荒唐得很,说出来都叫人笑话。

    陈阿奶率先出声:“我看呐,一准就是她,整天好吃懒做,又惦记着别人家的钱,手脚不干净也是有的。”

    陈有财站了起来,阴沉着脸:“先搜一遍各家屋子,都没搜到的话,我再去你二叔家看看。”

    两个儿子都没意见。

    陈有财带头去搜,陈阿奶却忽然拉着他的手:“你折腾啥,自家人搜自家人,传出去了也不怕别人笑掉大牙。再说了,各家都有私房,难不成阿年的钱,还和别的铜板儿不一样?”

    阿年:“不一样。”

    “拉到吧,就会胡咧咧。”陈阿奶没好气地看了阿年一眼,待看到脚下的木棍,又不敢多说她什么,只拦下了陈有财,“咱家儿子儿媳是什么人,你还信不过?何必这样多此一举?”

    “那我去找大树媳妇。”

    “哎哎,你等等!”陈阿奶嚯得一下站起来。

    见他盯着自己手上的肉不放,阿年两个眉头都皱地紧紧的。早知道,就不在屋子里烤肉了。阿年有些犹豫,又埋怨萧绎怎么这么馋。今儿晚上那么多菜都还没吃饱吗,阿年哼哼了两声,将肉送到他面前。

    她觉得自己大方极了,要是爹在,肯定会夸她的。阿年想到她爹,眉眼里都洋溢着快乐,看萧绎也顺眼了些。

    “吃!”

    萧绎以手握拳,干呕了一声,生硬地撇开了脑袋:“这……这究竟是什么肉?”

    也太恶心了吧,萧绎觉得这玩意儿能和陈家那位文哥儿的鼻涕媲美了。想到文哥儿的鼻涕泡,萧绎又是一阵干呕。

    今儿一天,他真是受够了。

    阿年以为他客气,虽然有些舍不得,却还是将肉送到他嘴边,道:“鸽子肉。”

    萧绎嘴角一抽,他还真没看出来。

    “吃吧。”阿年贴心道。

    萧绎咽了咽口水,不是馋,而是怕。他推了推阿年的胳膊,将肉推远点儿,嘴上道:“我晚上吃饱了,现在还不饿。”

    阿年怨念地看了他一眼:那你折腾啥?

    萧绎无言以对。

    阿年本来也只是出于客气,其实心里还是有点舍不得的。眼下看人不吃,还挺高兴,将鸽子肉拿了回来,使劲儿地咬了一口。

    肉只在小火炉里头烧了一下,半生不熟。可是在阿年看来,这就是难得的美味了。她胃口是大,不过认真说起来,却也并不爱吃那些东西。吃那么多,纯粹是为了填饱肚子,不让自己饿着了。

    比起桌上那些饭菜,她更喜欢手里的肉。尤其是生肉。

    只是她试过一次,她如今的身子并不能吃生肉,吃了是要吐的。而且她爹也不让她吃。是以,阿年只能退而求其次,吃这种半生的。手里有肉,心里就容易满足。

    阿年憨憨地笑了两声,又撕了一口下来,嚼了嚼,幸福得眼睛都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