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么都没有啊,不还有一身衣裳还有一个玉牌子么?他家里好歹也富裕过,那玉牌子随便买一买,也足够他嚼用了,哪儿用得着咱们出钱。”

    “不是咱们,是你。”陈有财出声提醒,“我可没说要养他的话,是你说的。”

    王氏气得要死。

    这怎么,怎么就变成她养了呢?若说方才他还留着一线希望,指望这事儿能有所回转;如今则是被她爹说得只剩下厌恶了。

    不知道她爹是真傻了要白养一个人,还是真那么狠心,想要他们三房出银子。反正王氏是不充这个大头的,没找他要回那两身衣裳便已经不错了,还想着叫他们养。多大的脸!

    王氏调头便走了。

    这事来得太突然,叫王氏一时间连女儿被欺负的事儿都没能记起来,准备好的状也没有告。

    慧娘还在陈阿奶身边,阿年也在。

    只是她们俩彼此看着都不顺眼。慧娘觉得阿年太奸诈,阿年觉得慧娘平白冤枉人。陈阿奶也正忧心着萧绎的事,便也没顾得上她们俩。她和王氏想得差不多,看陈有财终于走出来了,陈阿奶也赶紧跟上。

    她也有话要问。

    慧娘年纪并不大,可是也极有眼色,她知道今儿之后,那位萧公子在家里肯定就不值钱了。慧娘心里有些痛快,对着阿年:“瞧你整日巴结的,现在好了,巴结错人了吧?”

    阿年瞬间迷惑了,她这话,确定不是对三婶说的?

    才过正月。陈家村这一带,年味儿早已经消散地干干净净,原本干寒的天气因为昨儿夜里下了一场雨,变得又湿又冷。

    阿年站在陈有财后头,手里还捧着一只半旧的陶碗,里头放着两个硬邦邦的冷包子。包子已经有些放得有些僵了,可是阿年还是没舍得扔。

    她这一身衣裳也没有好看到哪里去。掺着柳絮芦苇做得袄子本来就不暖和,方才走路的时候跌了一跤,沾了地上的积水不说,还蹭了一身的泥,湿哒哒地挂在身上,不仅脏,还邋遢。只是阿年现在还有些缓不过来神,只睁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前面的木头牌子,根本顾不得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模样。

    李氏在边上看着阿年这样子,暗暗摇头。原本就是个傻子,现在二弟去了,以后可怎么是好啊?

    陈有财安顿好了二儿子,回头看到又呆住的阿年,心中复杂,一时又气不过,伸手狠狠地抽了一下阿年的脑袋。

    “还不快给你爹磕头!”

    阿年被他拍地往前一跪,膝盖朝下,却还是小心地将包子护在怀里。

    陈有财气地直喘着粗气,只是好歹没有再打她。

    阿年小心翼翼地将陶碗放在边上,擦干净墓碑上面的泥土后,一连磕了好几个头。直到大伯母李氏看不过去,叫她停了的时候才勉强停下来。抬头的时候,额头已经磕破红了一大块了。

    “这孩子,心意到了就行,你爹也舍不得你这样磕头。”李氏打量着公公的脸色说道。

    果然,李有财听到这话,只皱了皱眉,没有再为难这个“孙女”,开口道:“行了,回去吧。”

    人已经没了,丧事也早就结束了,今日只是过来磕个头的。李氏忙对阿年道:“听到没,快起来,瞧你那衣裳,才穿没多久就脏成这样。”

    李氏光看着就觉得眼睛疼,嫌弃的。见阿年不动,她只好弯下身给她拍了拍膝盖上的土。

    阿年怔怔地由着李氏摆弄。她傻归傻,可也知道,里头埋着的那个人是她爹。那木牌上写着的几个字,其中就有她认得三个:陈大江。那是她爹的名字。

    阿年不识字,但是她爹说,别的字可以不认识,她爹她娘的名字,还有阿年自己的名字,不能不认识。陈大江三个字,是她爹一笔一划交她写的,她对这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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