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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年初五,我被送进了医院,但是我很庆幸。因为看姐姐在我病床前鸡飞狗跳那情形,如果我在家的话,我想我可以直接挖个坟墓给自己,顺便问姐姐要不要。

    在现在想起来,给我印象最深的还是姐姐那张浓厚的烟熏妆下由于惊恐和……兴奋共同作用后扭曲而变形的脸。她坐在我的病床旁滔滔不绝地讲话,期间数次拒绝了我要喝水的要求和我要尿尿的乞求,总算把事情陈述完毕。

    事情其实很简单,奶奶和大姑决裂。大姑不告而别。

    那天二婶意外地说出这句话后,奶奶缓缓地转过了身来。她的脸色暗淡得可怕,重点不在于那个男人脸上挂了彩,也不在于是大姑在那个男人靠近她的时候,操起旁边的啤酒瓶摔向了那个男人的脸,我相信,凭奶奶的财大气粗,别说是一个脸蛋了,就是一条胳膊,一条腿,她都能直接把钱塞进伤者的口袋中,并且价格合理到连让他们打官司的理由都找不到。但现在的重点在于那个男人是二叔的领导介绍的。

    这个无疑是奶奶的死穴。

    我又得出了一个结论,女人的死穴是男人,而奶奶的死穴是二叔的领导。

    在45度角仰望姐姐的时候(她讲到激情处站了起来,穿着七公分高跟鞋的她看起来就像一只发情期的女狒狒……),我想出了这个结论,然后我忍俊不禁。

    然后我姐被我激怒了……

    “颜南音你给我认真了。Take attention!我不知道这个故事哪里好笑了,好吧我承认,那时大姑脸是有点,咯咯咯,你知道,就像没有煮熟的猪肝,但是这次事态很严重!大姑已经失踪了三天,没有人知道她在哪里!”姐姐被我莫名其妙的打断很不满,说完她把手上削给我吃的苹果嘎登一口咬了下去,我终于停止了笑。

    因为我看到她的背后是面容憔悴的大姑,她披散着头发像没有睡醒的女鬼,这个时候她疲惫地看着我。

    我愣在那里,姐姐似乎没有注意到我脸上的表情(事实上,她老是分辨不出我是笑还是在沉默。我把这个现象解释为严重的眼神辨别障碍,可是她总喜欢先发制人对我呼啸:“颜南音,说真的,很多时候我怀疑你的脸部肌肉是不是坏死了。能笑的那么不动声色,你真是第一人。呵呵呵。”然后在我要无情地反击她的时候,她会适时地掏出包包里的镜子,微笑地跟我说:“我去补个妆哦,你要不要来点,我看还是算了吧,根据类比定理,我相信你就算化妆也会像没化一样。咯咯咯。”OK,我承认这是我唯一跟她斗嘴甘拜下风的时候。因为她根本不给我时间让我还嘴。),仍然在那里口若悬河,在听到她说:“你说她一直不结婚不是因为%¥*#@吧……”后,我扶住了额头。

    谁知道姐姐口齿不清的那几个字是什么,反正一定是常人无法接受的底线。

    “够了。”大姑终于出声了,我看到她微微攥紧的拳头在发抖,泪水一滴滴砸了下来,砸在了地上,砸进了若明若暗的尘埃中。不知道会不会有那么一天,当我再重新品读那些泪光的时候,不是同情和怜悯,而是敬畏和感动。

    姐姐终于停止了说话,她不可置信地转过头去,有那么一秒,我甚至看到了她僵直的身体和苍白的脸,不过这马上被她玲珑的笑容给掩盖了。她走过去拉着大姑的手,着急地说:“姑姑,你终于出现了,你知道吗,刚才我还在跟南音说我们有多担心你的行踪呢。你能回来就好。”

    “可是你刚才说的明明不是这些。”大姑甩开了姐姐的手,冷冷地说。

    “你误会了,刚才那些话全部是我听二婶说的,你走了之后,我们一直安慰奶奶,让她不要想太多。刚才那些话是二婶编给奶奶听的,要不老人家是怎么也想不通,现在你回来就好了,这个家不能没有你,奶奶说那些话也是为了催促你快点结婚,你千万不要往别处想,啊。”姐姐面露忧色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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