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还小,轻而易举就被人牵着鼻子走,而那个不久前被她引得团团转的女孩,曾几何时已成了知晓谋算人心的牵绳之人了。

    她是吃了什么十全大补药?曾氏近来每次见到二娘子都从心底里涌出不安来,百年的人参固然不能叫人脱胎换骨,那么区区一个奴婢就可以吗?

    曾氏压下心中的重重疑虑,小心翼翼地将目光里的一丝凛冽收敛得一干二净,对二娘子道:“你一心好学,阿娘自是高兴还来不及,不过是担心你的身子,你须得与阿娘在此保证,若是疲累切不可强撑,否则阿娘必不依的。”

    “阿婴知道母亲疼我。”钟荟有心也学三娘子撒撒娇,把戏演得真一些,到底身子僵着死活做不出来,只得作罢了。

    钟荟把正事敲定,又在继母屋里坐了会儿,东拉西扯地叙了些闲话,曾氏和钟荟各怀心思,都有些心不在焉,曾氏满腹狐疑,钟荟则在冥思苦想今日的晚膳该要些什么点心,只有三娘子是真心实意的高兴。

    这个年纪的小孩大约都有些不自量力的好为人师,她信誓旦旦地对钟荟道:“阿姊你放心,有听不懂的便来问我,妹妹必不藏私。”

    “那就多谢三妹妹了。”钟荟学那些酸儒假模假式地作了个揖,倒把在场的人都逗笑了。

    稚子总是有几分可怜可爱的,但即便有一段同路,终究是要分道扬镳,钟荟望着三娘子林檎果般红扑扑的脸蛋,有些遗憾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