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得的那只,绳纹带开片的。”

    “啊呀又叫殿下您破费,多不好意思,”钟荟这才展颜,露出个如三春阳光般明媚的笑容,亲切地问候道,“崔太妃的身子好些了吗?有些日子没进宫了,下回瞧瞧她去。”

    美人总算肯对自己假以辞色了,常山长公主心里别提多美,把先前的怨愤忘了个一干二净:“还算旺健,只不能劳累,前日她还同我说起过你,想是惦记你家的藤花蜜了。”见姜二娘额头上沁出薄汗,颠颠儿地从袖中掏出洒金扇子替她扇风。

    “幸好窖里还藏了两罐子,今年园子里新收的槐蜜也好,下回带些给她尝尝。”钟荟笑道。

    姜明霜见常山长公主有些欲言又止,知道她有话要同妹妹讲,便体贴地装作停下赏花,落在俩人后头,与他们拉开十来步的距离。

    常山长公主感激地向她点点头,这姜家大娘模样虽比不上妹妹,性子可比她好太多了。

    “这琴曲是怎么回事?”不着边际地扯了几句风花雪月,长公主总算切入正题,“几年前我明明听你弹过《幽兰碣石调》,司徒婵同你争锋是她不对,可她身份摆在那儿,连我都要让她三分,你何苦为了一时意气将她往死里得罪呢?”

    钟荟不知怎么与她解释,只得一口咬定:“真是撂下许多年,旁的曲子早忘光了。”

    “那真是可惜了,”常山长公主惋惜地感叹道,“多少人学了几十年的琴也没你这悟性,我一直好奇你这琴是跟哪个大家学的,倒有些卫家的影子,莫非有什么师承?”

    “是家里请的女先生,不是什么大家。”钟荟心里一虚,她五岁时同卫七娘、卫六郎一起学琴,是卫昭手把手领进门的。

    说起卫家,不免又想起那一家子风流秀逸的人物,两人俱是默然。

    过了一会儿,常山长公主突然没头没脑地道:“我记得听你提过,你二兄数年前曾入钟氏家学附读过一年,是自己上门投文的么?”

    钟荟点点头,随即有些纳闷:“殿下问这个做什么?”

    “咳咳......”常山长公主脸一红,心虚地把眼睛往旁边瞟,“替一位表亲打听打听......”

    “表情?”钟荟如何看不出她的反常?当即毫不留情地将她戳穿,“莫非是殿下那位远在江南的表兄苏晢苏小郎君?”

    常山长公主顶着这位苏表兄的名头招摇撞骗已成惯犯,叫姜二娘说破了也不恼,嘻嘻笑着装模作样道:“啊呀,叫你猜中了,的确是这位表兄,他仰慕钟公高才,不远千里来京拜师,这不是托我打听打听消息么。”

    “殿下这位苏表兄这回又看上了哪位小郎君?”钟荟没好气地道,钟氏家学里大半是钟家子弟,都是钟荟的堂弟,十一到十五岁不等,一水儿的青葱少年郎,无论哪个叫这色迷迷的长公主荼毒了都够糟心的。

    “这是说的什么话,把苏表兄当什么人了!”长公主叫屈道。

    钟荟冷哼一声,歪着头眯缝着眼睛瞅她,显是唬弄不过去。

    “好吧好吧,”常山长公主只得缴械投降,“是钟蔚......你做什么这副鬼样子?”

    钟荟一脸惊恐:“你看上他什么了?”

    “谁说我......苏表兄看上他了!”长公主矢口否认。

    钟荟的神情越发像是见了鬼,她发现常山长公主竟然脸红了,这简直比她看上钟蔚还叫人震恐。

    不过初时的震惊过后,她就慢慢觉出这事儿的好处来了,常山长公主和钟蔚都是老大难,能一次解决自然是最省心了,免得去祸害旁人。不过想起自家阿兄的德性,她对着长公主仍是有些过意不去。

    她从五六岁上就暗暗认定了这阿兄八成是娶不上媳妇儿的,哪家的小娘子能受得了这么混的人啊?那真是尖酸刻薄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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