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思源闭上了嘴,准备酝酿一下再开口。
俩人走出派出所,沉默地上了刘思源的车,刘思源关紧门窗,不再犹豫:“昨天我们巡逻时候遇到的你的那个朋友,叫顾盼的那个……”
“他只是偶然,去那个酒吧玩而已,没事。”薛默和顾盼其实并不熟,他根本不知道顾盼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只是……昨晚有问题的都被带回派出所了,薛默后来没有再见到顾盼,其实是好事。
“昨天是治安大队那边儿负责尿检的,我专门看了,他没嗑-药。但我觉他可能是酒托,而且还可能是个……”刘思源思索了半天,还是没说出来那个词。
薛默知道刘思源想说什么,明显有点恼:“没有任何证据,你说这些干什么?”
刘思源听这语气就着急,拍了下方向盘说:“老薛,你是没看到而已,你知道那些年轻的男孩女孩做酒托会到那种程度吗?抱一下摸一下亲一下都是小事儿。咱们没查出来性-交-易,那是老板不会允许他们正大光明地在店里,现在都是出去私-下交-易了,你知不知道?”
薛默也急了,拔高了音调:“他不是那种人。”
刘思源也大声道:“你和他认识才几天啊,你知道他什么!”
薛默不吭声了,扭头和刘思源闹别扭不理他,心里急得像是火烧火燎的。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薛默昨天看到顾盼和那个男人的时候,就开始乱想了。顾盼天天晚出早归,浑身都是酒味,家庭条件不好,却穿那么光鲜漂亮。
薛默讨厌自己这样揣测顾盼,总会让他觉得对顾盼太不尊重,可这一系列的事情实在让他无法不去想。那厚重的乌云又开始在薛默的头顶聚集,马上又要下雨。
“我看你就是蠢的。”刘思源恨铁不成钢,“懒得管你,你看着吧,过几天你的好朋友就要带你去喝酒了,然后一晚上得喝掉你两个月的工资。底裤都给你赔进去!”
薛默抽了下嘴角,依然拒绝出声。很快就到了薛默家院子门口,刘思源生气地把薛默给赶下车,一溜烟走了。
***
回家陪爷爷聊了会儿天,老爷子睡了午觉,薛默才洗了个澡,下楼去陶星剑家里吃饭。
秦千容的厨艺很好,但薛默今天吃啥都没胃口,伤心地吃了饭,伤心地回家打扫卫生,伤心地洗着衣服,正在这时,想起了敲门声,薛默从猫眼一看,来人是刘思源。
薛默不是小气鬼,也不和刘思源怄气,开了门依然很和善:“思源,什么事儿啊?家里没茶了,我给你倒果汁。”
“哼,什么事儿,我就是来惹你生气的!”刘思源义愤填膺地说,“我说,你要知道顾盼究竟是个什么人,你上内网一查,什么都知道。”
薛默不停摇头:“怎么能这样?我不能这样……这对他不尊重。”
刘思源扔了张叠好的纸在桌上,道:“我就知道你要这么说,所以我已经都查了。别那么多废话,我告诉你,我可是合理合法地查他的。”
薛默知道刘思源这是关心自己,但这样的方式他难以接受,一时间卡了壳,呆呆地看着刘思源。
刘思源乘胜追击,继续说:“顾盼他没爹的,也不知道怎么没了,他妈一个人带大他。三年前,他十六岁,因为打架被学校劝退了,高一都没读完,辍学三年也没找个正经工作,就这么玩着。你说说这样的小屁孩儿是好人家的孩子吗?跑那种地方去能干什么好事儿?”
“你别这么说,你这是偏见。”
“我就是偏见。”刘思源哼哼着说,“我不是说没爹的孩子就一定不学好,但像你这么优秀真的是万里挑一,你别每次一见个家庭不幸福的就感同身受觉得人和你一样好,唉,我不是不让你帮人,你有时候也得多为你自己考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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