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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进了接待室,同楚域和蒋青言相对而坐。

    楚域和蒋青言接待过许多受害人家属,见过大哭的,也见过大闹的,却甚少见这种冷静到近乎冷漠的。

    许珂此刻坐在他们对面,身子微靠着椅背,她年近四十,一双手却甚是白皙,十指指甲上涂了血一般鲜红的指甲油,她低垂着眼睑,左右两手指尖相对,有一下没一下地触碰着,非但不像是个受害人家属,反倒更是个事不关己的路人。

    蒋青言给她到了杯水。

    楚域斟酌着道:“关于您弟弟遇害的事,我们十分抱歉,是我们失职。”

    许珂忽然抬起了眼,眼睛直视他们二人,细声细气、语调轻缓地道:“这是第四个了吧?这位警官,您说,会有第五个,第六个吗?到时候,您这句台词仍然能派得上用场呢。”

    蒋青言最近忙得焦头烂额,案子又无突破,心里很是烦躁,可对着受害人家属,她还是努力挤出了一副笑脸,听了她这话后,本就僵硬的笑脸更是又难看了几分。

    楚域在心里苦笑,他这下也明白了,这位是诚心来刺他们的。

    他对着许珂诚恳地道:“对不起。”

    许珂忽然弯起红唇笑了一声,她右手撑在桌面,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楚域和蒋青言:“我弟弟已经不在了,你们倒不必和我道这种无意义的歉,但我希望你们能对得起你们自己的良心,能对得起那些正对着新闻惶恐的普通民众,能对得起顶在你们头上的那个人民警察的头衔。”

    她仍是那种温声细气、平缓至极的语调,可每一句话都像是一记重锤一样,直打在楚域和蒋青言心上。

    秦宜此刻正跟着华婧一起站在导演身后,她从监视器里看着夏嫣然的表演,只觉浑身像要起鸡皮疙瘩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