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二人如今还站着呢,忙命人取了软垫给二人看座。很快,宫女又端了茶品和点心上来。

    “前段日子新进贡的顾渚紫笋味道不错,你们二人赶快尝尝。”皇后笑着招呼。

    沈铭玉最先掀开茶盖吹了吹,抿嘴品尝,喝了一口后连连称赞:“这茶真好喝,满口留香,简直是人间极品哪。”

    皇后笑的合不拢嘴,转而看向也跟着喝了一口的兰陵:“殷王妃觉得呢?”

    兰陵道:“顾渚紫笋,因其芽叶微紫,嫩叶背卷似笋壳而得名,外形鲜嫩,色泽翠绿,滋味甘醇,乃是茶中上品。”

    皇后眉头微挑:“没想到殷王妃对茶也颇有研究。”

    兰陵淡笑:“研究谈不上,因臣妾的师父喜欢茶艺,自幼耳濡目染,也便略懂些皮毛 。”

    “本宫听说殷王妃自幼父母双亡,是被你师傅抚养长大的,不知幼年居于何地?”皇后一边说着一边暗自打量着眼前的女子,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兰陵有些眼熟,但仔细想来,却又不知究竟在何处见过。

    兰陵眼眸低垂,将眸中神色敛去:“不过是个无人知晓的野山之上,娘娘应当不会知晓,如今师父已逝,以前的过往不提也罢。”昨晚沈铭尧特意嘱咐,如果今日皇后问起自己以前所居之地,千万不能说是凤凰山。她再三询问,他却不曾对她说出因由。如今见皇后果真问起,她倒是越发好奇了,莫非那凤凰山与这宫里还有什么瓜葛不成?

    皇后倒是没有再问,理解地点了点头:“死者为大,既如此,不提也罢。”

    .

    早朝过后,沈铭尧被皇上单独召进了御书房。

    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瞬元帝对多年不见的儿子只能说些君臣之间客套的话,如今到了这御书房,他便是一个多年不见爱子的父亲,看着眼前长身玉立的男子,他的眼中盈满了泪花,再没了身为一国之君的那种凌然霸气,更多地则是无奈和沧桑。

    “你长大了,若你母妃还在,定然会很欣慰。”

    沈铭尧脸上的表情并未改变多少,对着龙椅上的男人微微颔首:“儿臣的改变,都是父皇的恩赐。”

    “恩赐”二字他说的咬牙切齿,却让瞬元帝心上一痛:“你在怨朕。”

    “儿臣不敢,若没有父皇当年的狠心驱逐,又怎会有今日的沈铭尧?儿臣,感谢父皇。”

    瞬元帝无奈地唏嘘长叹:“当年的事,为父也是迫不得已。当初万昊城手握重兵,权势滔天,而你却因为你母妃的死执意让朕查找真凶,朕若不狠心赶你离开,难道就任由你恣意胡为,最后和你母妃一样,死在他们万家人的手上吗?”

    沈铭尧震惊地看着面前的帝王:“父皇知道母妃是被人陷害的?”

    瞬元帝叹息一声:“你母妃向来身子硬朗,那段日子却突然羸弱不堪,终日卧于床榻,且宫里的御医怎么也诊不出病因来,若非遭人暗害岂会如此?可知道又如何,皇后心肠歹毒,行事却又不留痕迹,朕没有证据,又能奈她如何?朕是个没用的皇帝,在位那么多年都被万家的势力所压制,表面上光鲜亮丽,实则是个受人摆布的傀儡皇帝!”

    说到这里,他一掌拍在身前的龙案上,眸中带着强烈的恨意。怒气太盛,他控制不住地剧烈咳嗽起来。

    沈铭尧一惊,急忙上前搀扶,倒了一杯茶水递过去:“父皇,你怎么样?”

    瞬元帝喝下茶水,这才渐渐缓和了些,伸手拉着身旁的儿子:“朕知道,这些年你一直都在怪朕,可朕没有办法,只有贬你出京才能更好地保护你,而边境那样的地方,也定会使你成长许多。如今看来,你果真没有让朕失望。”

    “父皇。”望着眼前两鬓斑白的父亲,沈铭尧的鼻头突然有些酸涩,这些年来,他一直因为母妃的死怨恨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更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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