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扳直了身子,双手负后,故作无辜的眨着眼睛,“猜不透。”

    “好好想。”他道。

    她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不知道,不知道。”

    他剑眉微蹙,朗目凝着她精致的脸,“真不知道?”

    闻言,她不答,掉头就往外走。

    哪知还没迈开第二步,脚下颓然一紧,一低头便瞧见玉蚕丝缠上了自己的脚踝。这一次,她想走也是走不了。

    干脆转身,略带娇嗔的盯着端坐轮椅,面上一本正经的男子,“放不放?”

    “不放。”他学着她一般摇头。

    “疼。”她蹙眉。

    重锡随即收了玉蚕丝,却是一掌拍在扶手处,瞬时腾空而起。

    她只觉腰间骤然一紧,待回过神,已然被他抱在怀中,飞于半空。

    端坐屋脊,他拥着她望着四下的美景。她侧过头看他,风过鬓间,撩起他的发丝,遮去了半张容脸,却越发显得慵懒清贵,带着无人可及的仙骨之风。

    “明知自己把握住了力道,还是怕伤着你。”他道,“还疼吗?”

    她仲怔片刻,继而道,“不疼。”

    闻言,他低低的“嗯”了一声,愈发将她搂紧。

    “我能站起来了。”他道。

    上官靖羽的指甲险些嵌入他的手背,“你说什么?”

    他的脸上依旧没有过多的情绪波动,“早晚有一天,我也能像个正常人那样,抱着心爱的女子,一步一步的走完我们的人生。”

    低眉,迎上她噙泪双眸,他心疼的轻嗤,“早知会惹你眼泪,就不告诉你了。”

    她一圈敲在他的胸口,“我这是高兴。”

    他点了头,吻上她的眸,温柔得如同护着心中至宝,声音暗哑低沉,“我知道。”深吸一口气,他抿唇一笑,“我可能要离开一阵子。”

    “去哪?”她骇然惊坐起。

    重锡稍显犹豫,“回一趟甘州。”

    上官靖羽定定的看着他,仿佛想起了什么,眼底有些异样的神色,“甘州?你回甘州作甚?”

    他以指腹抚过她紧蹙的眉头,“怎的这蹙眉的毛病,始终不见好?”

    她掰下他的手,“你不会是想告诉我,李贺去了甘州吧?”

    “他在魏州,但是……魏州过青州,直下江中道,过北渊就是甘州。李贺为人狡猾,不能排除任何可能。”重锡握住她冰凉的掌心,“我帮你把东西拿回来。你的事,交给别人,我不放心。”

    她沉默不语,甘州……

    蓦地,她好似想起了一件事,“甘州是不是……”

    “想起来了?”他一笑。

    她却面色陡沉,下意识握紧他的手。

    底下,青墨伫立,“公子,可以走了。”

    他环住她的腰肢,柔声道,“抱紧。”

    上官靖羽回过神,点了头,伸手便搂住了他的脖颈,交颈相贴,那是属于彼此的温度。灼热至极,滚烫至极。

    稳稳落回轮椅,重锡这才松一口气,朝着青墨道,“去月老庙。”

    青墨至始至终没有抬头,有关于二人的事情,他就算看见,也全然当做没看见。

    上了马车,她伏在他的膝上,任由他直接分明的手指,轻柔抚着她如墨青丝。他轻叹一声,“我与你讲个故事如何?”

    她蹙眉,“还是上次那个?”

    他道,“换一个。”

    闻言,上官靖羽抬头,“说什么?”

    “书生与狼。”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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