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音落,人去无踪,风过无痕。

    上官靖羽几乎是费劲了全身的气力才算下了山,黑暗中的香叶镇,显得格外静谧。她自然不敢去街面上晃悠,寻了僻静处的一家农户,小心翼翼的钻进了农户的柴房里。不是她不跑,是她真的跑不动了。

    脚上的伤越发疼痛,而她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窝在柴房里,心还在扑通扑通的狂跳。外头天冷,这里好歹有屋瓦遮着,能暂避一夜。

    什么都丢了,唯有身上的埙还在,就好似他也在。

    有他在心上,什么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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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驿馆之内,灯火通明。

    青墨快步进门,见着萧东离对着手中的白玉蔷薇簪子发呆,不由的压低了脚步声。然则萧东离是谁,打从青墨行至门外,便已经察觉。

    “来消息了?”他收了蔷薇簪子,抬头看着青墨。

    烛光中,萧东离额前的金饰,流光倾泻,映着那张绝世风华的脸,教人挪不开视线。他坐在那里,静美如璞玉。

    慢条斯理的摆弄着手中的软钢丝,黑鸦羽般的睫毛半垂着,在烛光中绽开七彩炫光。

    青墨道,“有消息来报,说李贺在江中道失踪。”

    “如何失踪?”他问,容色依旧平静。

    “船在江中翻了个底朝天,无一人生还。”青墨说得很轻。

    萧东离只是低低的“哦”了一声,而后才挑眉看他,“这话,你也信?”

    青墨摇头,“不信。”

    “那就继续探。”他取出了腰间的埙,跟他送给上官靖羽的那个,一模一样。

    “明白!”青墨颔首,刚要出门,却又迟疑了一会,张了张嘴,似欲言又止。

    他唇角微扬,眼底的光带着几分微凉。视线徐徐落在明灭不定的蜡烛之上,跳跃不定的烛火,倒映着他眼底的晦暗不明。

    很显然,他已经猜到了青墨想说什么。

    良久,青墨轻叹一声道,“三爷,上官姑娘出了东都城,去了玉龙山。”

    萧东离也不答,只是指尖轻按音孔,将埙凑到了唇边,旁若无人的吹着。埙声低沉,如泣似诉,带着郁结难散的相思。

    犹忆当初落花烟雨,一朝相思何处泣诉?

    青墨知道他的脾气,只能压着声音继续道,“我们的人跟着素颜和上官姑娘的马车进了白鹭洲,而后素颜被人引开,上官姑娘进了雁难归林子,便……没了下落。”

    指尖一颤,容色未改。

    埙声依旧,萧东离仍是没有开口,继续吹着手中的埙。

    可惜青墨不懂音律,否则怎会听不出,今晚的埙声,早已在不经意间乱了曲调。

    见状,青墨抿紧唇线,“所幸,还有他在。”

    埙声戛然而止,萧东离终于眯起了眸子。唇瓣抿出凉薄的弧度,深邃的眸子凝着浓郁难散的幽冷。眉睫终于扬起,他看了看面前的青墨,“他会做到万无一失。”

    “千寂习惯了杀戮,早无善恶正邪之分,会不会……”

    “要正邪善恶作甚?”萧东离眼角眉梢微抬,却是似笑非笑的容色,“这世上,何时还有正邪之分?一念生,转念死,谁杀人,不是杀人呢?都是一条命,说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青墨不语,只是赞同的点了点头。

    这些年他们见过的龌龊,还少么?

    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所谓的正人君子,又有几人真正做到了心胸坦荡?都不过挂羊头卖狗肉,到了自己身上,什么大道理都成了狗屁不是。

    “那就只能等千寂的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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