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果然,这世道就是这般作践,贪官贪,清官就更要贪;贪官恶,清官要更恶,如此才能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整个玉龙府,开始为这两百万两黄金焦灼筹措。

    而甘州那头,萧东离已经站在了木槿园之前。

    庭院依旧,人事早非。

    自己离开这儿也有一段时间,怎么如今回来,却颇有凄凉的触感?哦……离前可自由行走,归来只能端坐轮椅,难怪看着门槛都高了一些。

    萧东离自嘲般的扯了唇笑,低眉望着自己的双膝。

    “三爷,进去吗?”青墨问。

    仆人们已经开始搬运行李,他半侧过脸瞧了身后的青墨一眼,“他人呢?”

    “已经安排在无妄楼,三爷只管放心,不会有差错,都是卑职的心腹。”青墨压低声音回答。

    他点了头,“那进去吧!”

    青墨推着萧东离进了木槿园,如今是冬季,木槿园里的木槿花早已凋零殆尽。长长的回廊里,尽显凋零,尽显萧瑟之景。

    轻咳两声,萧东离拢了拢膝上的大氅,“花都谢了。”

    “三爷,明年还会开的。”青墨低语。

    萧东离干笑两声,“你当我是三岁的孩子,还用你哄着吗?”

    青墨难得笑了一下,“三爷说笑了。”

    后院的蔷薇早已凋谢,只是经过回廊的时候,萧东离含笑望了许久。从东都回来,他的心情早已不似昔年的阴郁,眉目间的阴霾总在不经意间逐渐消散而去。

    有信鸽飞落过天际,青墨骤然飞身,以风雷之势快速擒下信鸽。取下信鸽脚踝上的小竹棍,双手递呈萧东离。

    萧东离以指尖轻轻剔出里头的信件,看了一眼便轻笑了一下,脸上溢开少见的温和之色,“真是胡闹。”

    “三爷,怎么了?出了何事?”青墨一怔。

    萧东离淡淡的笑着,“还不是阿靖,都被素颜带坏了,干起了这绑票的勾当,也不怕丢了她自己的身份。”

    青墨松一口气,“上官姑娘想必自有打算。”

    “随她吧!总该历练历练。”萧东离半垂着眉睫,阳光下,额角金饰流光万里,与他完美的脸部轮廓交相辉映,教人一时间舍不得挪开视线。他苦笑两声,“若是一味的护着她,哪日我不在了……”他压低了声音,声若蚊蝇,好似只有自己听得见,“她又该怎么办?”

    青墨缄默不语。

    “三爷,总会有办法的,不管什么疑难杂症,都会有解。”良久,青墨才道。

    心结能解,病症能解,天意也能解吗?

    轻叹一声,谁都没有再说什么。

    约莫傍晚时分,萧东离正在院子里修剪木槿花的残枝,青墨快速行来,“三爷,十一王爷来了,此刻人已经在府门外。”

    “卡擦”一声,手中的剪子刚刚剪下一根残枝,长长的睫毛遮去了眸中光华。将剪子递给青墨,萧东离徐徐抬头,墨发轻垂,随风撩动。

    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喧嚣声从门口断断续续往这儿过来。

    每次十一皇叔过来,总是要闹腾一番才是。

    他在甘州三年,无一次例外。

    “去花厅吧!”萧东离开口。

    青墨颔首,推着他往花厅而去。

    及至花厅的时候,十一王爷还未到,萧东离便让青墨备醒酒汤。这十一王爷走到哪儿都不需要备茶备点心,所需的,就是醒酒汤。

    这三年,似乎都习惯了。

    “三爷,这十一王爷过来了,那元阳郡主……”青墨犹豫了一下,“许是也跟着呢!她良久不见三爷,怕是要热情得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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