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东离,好本事。”年世重轻叹一声,“你想利用我的年家军,名为押解,实为护送。回东都不难,我可以封锁消息,快马加鞭的送你们去。但——你们必须告诉我,你们的计划。我不能为人嫁衣,最后死得不明不白。”

    “如果我说,是去改朝换代的,你信吗?”萧东离淡漠开口。

    年世重心下一顿,眸色微敛,“此话当真?”

    “你若当真,那便是真。你若不当真,那就不是真。”萧东离说得模棱两可。

    深吸一口气,年世重盯着容颜依旧的上官靖羽,这张脸曾经无数次出现在他的梦里。午夜梦回,他总梦见她策马奔跑在北昭军中,危险之极。

    每每醒来,总是冷汗淋漓。

    可如今,她有夫有子,幸福美满。

    “我曾经说过,若你肯,那么助他一臂之力也未尝不可,你可还记得?”年世重望着上官靖羽,“如今我还是这句话,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你若要这大朔天下,我也甘为马前卒,为你厮杀一场。”

    上官靖羽站在那里,抬头看一眼萧东离,扬唇淡淡的笑着,“前尘往事,我都忘了。”

    年世重转身,“你们收拾一下吧,该走的走,该留的留。走的我不管,留下的我会亲自押解你们回东都。”

    这一路上,若不是他亲自押解,只怕萧东离要一路斩杀过去,才算可行。

    东都势必会得到消息,到时候各路人马蜂拥而出,要萧东离和上官靖羽性命的,大有人在。一路厮杀倒也没别的,就是累一些,行程慢一些。

    押解自然有押解的方式,囚笼马车,一样都不能少。皇子也不例外,只有这样,百姓看见官军押解囚犯,才会纷纷让道,才不敢有人出来生事。

    马车摇晃,上官靖羽坐在马车里,撩开车窗就能看见近处囚车上的萧东离。手铐脚镣之下,依旧从容淡定,端坐囚车内,面不改色。

    不管身处何地,你觉得这是吃苦,那便真的很苦。你若觉得甜,心里便也是甜的。万念皆在心,心动则无障、无妄,一往直前。

    囚车内,萧东离抬头,淡笑着看了一眼上官靖羽,四目相对,各自笑颜。

    她看见他的发随风而舞,白衣翩迁。

    在她的心里,他就是神,就是全部。

    殊不知在他的心里,她才是全部。

    如今,还有个樽儿,占据了他全部的人生。

    终于还是,要回去了——回到那个生她养她的地方,回到那个黑暗的,充满尔虞我诈的地方。看似繁华,却暗潮涌动;看似纸醉金迷,实则污浊不堪。

    蒿城的城头上,风里花迎风而站,容色微凉。

    “主帅。”长渊上前。

    “走了?”风里花冷问。

    长渊颔首,“探子回报,是年世重亲自押送回东都,想必不会有差池。”

    “若有差池,我就拧下年世重的脑袋。”风里花切齿,“樽儿呢?”

    “樽儿跟着圣女,安然无恙。”长渊垂眸。

    想了想,长渊又道,“三皇子之前给主帅写了一封信,主帅便是因为那个才不出兵?”

    “年世重离开,本来是最好的进攻机会,不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风里花冷笑,“一隅之地有何惜,这么点地方,我还瞧不上眼。”

    长渊蹙眉,“主帅的意思是——”

    “朝廷里议论纷纷,主战与主和还在争吵。”风里花拂袖,“皇上断了兵源,不肯在派援兵过来了。你说,这是什么意思?”

    “皇上不想打了。”长渊道,“想议和。”

    风里花轻笑,“那你看看军士们,和北昭的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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