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回不来了。如故可以,我宁愿拿这把老骨头,去换他的命。”那曾经是她的命根子,可以后,再也不是了。

    上官靖羽带着芙蕖就等在镇国将军府门前,傅老夫人和良辰下马车的时候,见着二人便是稍稍一怔。

    她们是上官靖羽派人接回来的,自然知道上官靖羽会在东都等着。

    但上官靖羽的身后,芙蕖抱着念归,难免——让良辰嘴角微抽,傅老夫人的眸子却死死盯着芙蕖手里的念归。

    拄杖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她几乎是颤着双腿走到了上官靖羽的跟前。

    “老妇人谢上官姑娘的救命之恩。”傅老夫人几欲给上官靖羽跪下,遭逢巨变,从高高在上的镇国将军府老夫人,变成阶下囚,让她不再盛气凌人。

    何况,她是真的老了。

    连走路都摇摇晃晃,再不似当初的老当益壮。

    上官靖羽慌忙搀住她,“老夫人不可,这样岂非让晚辈折寿?何况我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不敢居功。”

    语罢,上官靖羽看了一眼身后的芙蕖。

    芙蕖没说话,只是抱紧了念归。

    傅老夫人一怔,抬头望着面露窘色的芙蕖,“是、是你?”

    “是芙蕖求我帮忙的。”上官靖羽道,“老夫人,恩怨纠葛,都纠缠了大半辈子,还连累了后辈晚生,够了。”

    傅老夫人红着眼眶,点了头,“少鸿都没了,傅家就算空有家业,也不过是个空壳子。”

    “可你有个好孙媳妇。”上官靖羽轻叹一声,“少将军没了,可还有个傅念归。是您的重孙!”语罢,上官靖羽握住芙蕖的手,将芙蕖牵到傅老夫人跟前,“老夫人也是女人,应该明白,一个女人独自产子之痛。没有夫君,没有家人,只能靠着自己把孩子生下来。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多少爱与忠诚,才敢去做。”

    “是、是男孩?”傅老夫人浑身剧颤,“是、是少鸿的孩子?”

    “是。”芙蕖点了头,“他叫念归,傅念归。”

    一句“念归”已经让傅老夫人老泪纵横,瞬时泪流满面,“让我抱抱他,可不可以?让我抱抱我的重孙子——我的命根子!”

    念归啊念归,念到今日,那个人都没能归来。

    君胡不归?

    芙蕖犹豫了一下,终归小心翼翼的将念归递了上去。

    良辰眸色微恙,快步上前,“老夫人小心,孩子还小。”说着,便朝着傅老夫人走去。

    上官靖羽见她脚步匆匆,随即瞧了身边的素言一眼。

    素言是谁,一下子便心领神会,直接挡在了良辰跟前,皮笑肉不笑,“良辰姑娘是吧!这头有芙蕖看着,老夫人只是抱一下孩子,不会有事。你就在一旁瞧着吧,祖孙相逢,是该悲喜交加的,你放心就是。这里没你什么事,你可以先进去收拾一下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