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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墨行于马下,扭头望着高高在上的萧东离,不觉低道,“三爷,这般大张旗鼓的去丞相府,是否有些招摇过市。万一传到宫里,教人做了文章岂非不妙?”

    “我受二皇兄所托去相府,自然要让所有人看见。何况……”他低头晒笑,“我有言在先,若有什么闲言碎语,教二皇兄莫要怪我。”

    “是。”青墨不多言,微微点头。

    抬着礼品,骑着高头大马,萧东离名正言顺的走进相府大门。

    阿靖……

    三皇子再不济,也是皇子,对皇子不敬便如同对皇帝不敬。然则今儿个不巧,萧东离偏挑了个上官凤不在家的时辰。

    这个时候,上官凤还在六部未归。

    府内的姨娘身为女眷,到底不是当家主母,自然不便见客。而上官宁静身为府中长子,成日在外头厮混,也不曾归来。上官致远又去了福源镇,丞相府一时间竟无人接待萧东离。

    管家急急忙忙派人去找上官凤,再去后院寻这些姨娘,赶紧想个办法。

    芙蕖朝着前堂探了一眼,快速的朝着鸿羽阁奔去,一进门便气喘吁吁道,“小姐,三皇子来了,说是受二皇子所托前来探病。相爷不在,姨娘们都没辙呢!”

    上官靖羽正在喝茶,听得“三皇子”三个字,咻然起身。手一松,指尖的茶壶盖子突然落地,碎得不成样子。

    “小姐,怎么了?”芙蕖一怔,急忙俯身去拾捡碎片。

    “三、三皇子……在哪?”便是极为简单的一句话,她却觉得自己费尽了周身气力。他来了……竟然来了……

    心里的疤,仿佛正在逐渐开裂,慢慢的溢出血,最后鲜血淋漓。浑身上下所有的气力都瞬间凝固,有一股气就停驻在胸腔之内,吐不出,咽不下。

    她定定的站在那里,像失了魂的布偶,红了眼眶,疼了心窝。袖中双拳紧握,身子紧跟着轻微颤动。

    赋兴楼该出现的时候,他没能如期出现。

    此刻不该出现的时候,他来得何其突然。

    让她……措手不及,甚至没有一点点心理防备。

    “小姐,在正厅呢!管家伺候着,但相爷未归……家里没有主心骨。”芙蕖捧着碎片,惊觉上官靖羽的面色煞白如纸,心下一颤,“小姐,你哪里不舒服?小姐你脸色……”

    “我……我没事!”上官靖羽深吸一口气,骇然回过神,“跟管家说一声,让三姨娘和四姨娘过去,他们都是有子之人,也算能当家。”

    芙蕖颔首,“好!奴婢马上去。”

    音落,上官靖羽便听得芙蕖快速离去的脚步声。

    脚下一软,她瞬时跌坐在凳子上,身子冷得如坠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