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无虑的祝小哥儿,倒也不再继续叹他的第一百零七声气了,而是忍不住问他:“你难道都不觉得无聊吗,长生?”

    他来万梅山庄是来躲清闲的不假,可哪想到万梅山庄这么清闲,以前他调侃过西门吹雪活得就像个苦行僧,现在看来真的是无比贴切。可这对一清闲下来就浑身难受,更重要的是从不是一个苦行僧的陆小凤来说,简直就是受罪,不过看在美酒的份上,勉强算是痛并快乐着,但总得来说陆小凤还是觉得相当无聊。

    “雪上加霜”的是,好像就他一个人觉得相当无聊,看被他拉着过来,避免卷入到那寻楼兰宝藏漩涡里的祝小哥儿,他在万梅山庄就适应得很好,半点都没有觉得日子枯燥无味的意思。

    说好的年轻人向往花花世界呢?

    陆小凤是觉得但凡祝小哥儿说一句,哪怕是“是有一点无聊”,他都能立马放下可遇不可求的梅子酒,带他离开万梅山庄。

    嗯……陆小凤不是不能自己说走就走,可这不是他以“现在江湖太乱,你这个小孩子家家的,就不要到处乱跑,以免遇到坏人”这样的理由把祝小哥儿拐带到甚少有江湖人不长眼色敢来擅闯的万梅山庄的吗,若是出尔反尔,那岂不是教坏小孩子?对树立自己高大上的形象,很没有好处的。

    只顾青还没有回答,从外面走进亭中的西门吹雪便淡淡道:“脚长在你自己身上。”

    陆小凤撇撇嘴,又抱着酒杯躺回到软椅上了。唉,这找个台阶顺着下怎么就那么难呢?

    相比陆小凤这客人不把自己当客人,顾青就显得有礼得多,他昂起头来,带着点小雀跃的叫了一声:“西门兄,我们来继续下棋,我刚摆了个未破解的棋局。”

    西门吹雪颔首。

    陆小凤嘀咕了句“又来”,却还是在他们俩坐下对弈时,时不时的瞄上几眼。他虽然在围棋上并不精通,可身边有好几个擅围棋的朋友,比如花满楼,比如号称围棋第一诗酒第二剑法第三的木道人,再比如眼前这两位,耳濡目染下总还是懂得一二的,尤其是这几天他几乎是天天看他们俩下棋下棋再下棋。

    不过下棋好啊,总比他们俩一言不合就比试强吧,就是无聊了点。

    清风徐来,吹动暖香,亭中三人两静一动,分外和谐。

    然而看在某个外人眼中,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在他看来亭中对弈的两人,仿佛一举手一投足间都是难掩的默契,便是从前到现在都如剑锋般冷而锐利,不近人间七情六欲的西门吹雪,现如今竟是收敛了清冷,虽不如身上白衣看起来轻而柔软,可到底是染上了几分难得一见的暖意。

    这根本就不对!

    何时见过冰原融化的?

    这旁观者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回过头来问战战兢兢的老管家:“阿雪他有没有提过何时杀死那不知所谓的无剑剑客?”

    老管家不由得汗颜,他们家庄主现在明明是把祝长生当成和陆小凤一样的朋友,好吗?老爷他不是看到了吗?怎么还能睁眼说瞎话般的,说出这样让人不知道该怎么接的话来?便是退一万步讲,不说老爷跟他这做管家的这么说是丁点用都没有,便是去同他们家庄主说,恐怕只会得到他们庄主的冷眼,这又是何必呢?

    老管家的心理活动剧烈,可面上不动声色,因为他清楚老爷并没有真的让他答话的意思。

    果然,万梅山庄突如其来的老爷他不等老管家回话,就眯起凤眸,声音轻柔的吐出四个字:“寡廉鲜耻。”

    老管家:“……??”

    老管家眼观鼻鼻观心,心里却在琢磨老爷这“寡廉鲜耻”指的是什么。他想依着他家老爷这爱儿如痴的一贯姿态,莫不是说陆小凤和祝长生来万梅山庄蹭吃蹭喝,是厚颜无耻的?可以前陆小凤又不是没来过。

    再想想老爷在这之前提到了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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